在他的一通话下,守城官差总算是回过神来,却是一肚子恼恨,“原来是个疯小子,怪不得听不懂人话,就跟那狗似的,不过刚才他意图袭击本差爷,不管他是疯了还是怎么的,都休想好过。”
那厢,弘历在不住地吼着,让阿桂放开他,他要去见额娘。兆惠见那官差不依不饶的样子,晓得事情难以善了,可是若再这样僵持下去,万一引来英格的暗卫或是杨知府的人,他们就真走不出这个郑州府了。
想到这里,他朝阿桂使了个眼色,然后一人一边按住弘历,将他生生按跪在地上,兆惠道:“差大爷,他真是一个傻小子,就算您打死他,他也不知道,可这对老人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别人会觉得您欺负一个傻子,有损您老的英明。我们几个在这里给您磕头了,请您饶过这傻小子!”
兆惠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给守城官差磕头,阿桂同样如此,他们这些日子虽然流亡在外,受尽磨难,但从不曾放弃尊严,像现在这样的磕头更是从未有过的事,但为了保护弘历,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额娘!兆惠,额娘就在那里!”弘历的全副心思仍在刚才驶
出去的那辆马车上,迫不及待地想追去。
兆惠用低得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道:“四阿哥,您冷静一些,就算前面马车里坐着的真是孝圣宪皇后,也得等眼前这些官差让开后,您才能追出去。你现在要是还与他们犟着,我们真会死在这里,到时候就算孝圣宪皇后真的还活着,您也见不到他了,明白吗?”
兆惠的话终于令弘历冷静下来,是了,他现在不可以这样莽撞,否则不止害了自己,更会害了一直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兆惠他们。
弘历并非是一个鲁莽之人,之前只是因为骤然看到额娘,太过激动所致,要不然他也不能提前发现不对劲,避过暗卫的追杀。
一旦冷静下来,便明白眼前的局势对自己这方来说有多危险,不管马车上坐的究竟是不是额娘,只有摆脱了眼前这帮官差,他才能追上去。
想到这里,弘历装出一副傻样,趴在地上大声道:“额娘,我要找我额娘,你们放开我!”
兆惠一看弘历这样子,赶紧跟着道:“差大爷,您看到了,他真是个傻子。”
守城官差冷哼一声,走到弘历面前,一脚踹下去道:“该死的傻子,刚才还想打本差
爷,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弘历被他踹了一脚,肋骨生疼,但他硬撑着没有叫一声疼,反而抱住官差的腿傻笑道:“是不是你把我额娘藏起来了,快把额娘还我,最多我叫你一声爹!”
官差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用力抽回脚道:“这傻小子,真是傻得没法救了,罢了,罢了,本差爷不跟你们一般计较,走吧,都走吧!”
“多谢差大爷,多谢差大爷!”兆惠闻得可以离开,大喜过望,在多番道谢后,他与阿桂站起身来,至于弘历早就在刚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就冲了出去。
待得兆惠他们赶上弘历的时候,只见他孤伶伶一人站在空旷之处,犹如一只落单的大雁,不知该往何处去。
阿桂奇怪地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追了?”
“马车不见了,我不知道那辆马车去了哪里,该往何处去寻。”此时已近两月末,不时吹拂而过的风里带着一丝寒冬不曾有的暖意,但弘历却丝毫感觉不到,有的只是足以让人血液结冰的寒意。
“那马车里坐的根本不是孝圣宪皇后。”兆惠的声音还没落下,弘历已经厉声打断道:“不,那是额娘,那个人一定就是额娘,我不
会认错的!”
“四阿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自己想想可能吗?孝圣宪皇后是皇上亲自发丧,并且公告天下的,怎么可能还活着,还有……”兆惠刚说到一半,弘历便道:“那我呢,你别忘了,在天下人眼中,我也是死人一事,可事实上我还好好的活着。”
他的反驳令兆惠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好一会儿方才想到合适的话,“就算孝圣宪皇后真活着,你又如何解释她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论是离京城还是离皇陵都还远着呢!”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在说完这句话后,弘历望着不知明的远方,低沉地道:“额娘,她真的还活着。”
兆惠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深沉的水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四阿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说到这个,弘历痛苦地捧着头道:“我不知道,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官差阻挡,我此刻已经追到额娘了,岂会像现在这样,连马车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兆惠再次叹了口气道:“既然马车是从此处离开的,那我们一路追下去,或者还能再遇到也说不定,再说押解表叔的那些人,也要从这条路走,正好两边都不
误。”
阿桂从刚才起一直没说话,此刻却是突然道:“这条路是去往京城的,若孝圣宪皇后真没死的话,你们说她会不会是进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