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祥急得直咳嗽,勉强顺一顺气道:“皇上以前也曾怪过小嫂子几次,可事后不都证明小嫂子是无辜的吗,臣弟相信这一次也是,定是有人故意谄害小嫂子……”
他话音未落,胤禛便冷冷望过来,森然道:“你言下之意,就是说湄儿诬陷钮祜禄氏?”
允祥虽然就是这样想的,却不便直接说出口,婉转地道:“臣弟不是这个意思,但事关重大,还是查清楚更好一些!”
胤禛一挥手,冷然道:“不必了,朕心里很清楚,一切均是钮祜禄氏所为。”
允祥难以置信地看着胤禛,从何时起,一向睿智的四哥变得这样刚愎自用,明明有许多疑点,却丝毫听不进耳。
虽然胤禛不肯听劝,但他还是不愿放弃,他很清楚,瓜尔佳氏这么急着来找自己,必然是走投无路,自己或许就是唯一一丝希望。
这般想着,他跪下道:“皇上,臣弟恳求您再详查一遍,以免错怪无辜,将来后悔!”
“住嘴!”胤禛怒喝道:“钮祜禄氏做了那么多错事,要后悔也该是她后悔,朕有何好后悔的。允祥,若你只是为了说这事,那可以回去了,朕不想再听。”
“皇上……”允祥刚说了两个字,胤禛便森
然道:“朕叫你住嘴没听到吗?若再多言,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允祥痛心疾首地看着胤禛,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道:“臣弟知道皇上待纳兰福晋的一片心意,但她的话并不一定就可信,甚至臣弟觉得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满口谎言。皇上您当年对她倾心一片,百般维护她,她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当时在大臣中有美誉的阿其那,完全不顾皇上您的感受。如今阿其那死了,她却又转投皇上怀抱,这种人何曾有过廉耻,试问,她说的话又岂能相信?”
他的话令胤禛大怒,厉喝道:“住嘴,谁许你如此说湄儿的!”
允祥听说胤禛话中的怒气,但仍是坚持道:“皇上,臣弟说的句句是实话,无一句虚假,您可千万不要被纳兰湄儿给迷惑了心神,错怪好人!”
“放肆!”胤禛猛然一挥袖子,怒道:“允祥,朕念在你是朕的兄弟,一直待你异常宽厚,但你也不该忘了君臣之道,别忘了,你是臣,朕是君!”
“正因为皇上是君,是一直照顾厚待臣弟的四哥,臣弟在冒死谏言,四哥,臣弟可以用性命担保,小嫂子绝对不会用巫术害人,求您一定要彻查此事,莫让
奸侫小人得逞!”说罢,允祥用力磕头,希望胤禛可以醒悟,可惜他注定要失望,胤禛不仅没有丝毫醒悔之色,反而更加生气,指着允祥道:“照你这么说,若朕处置了钮祜禄氏,朕就是听信谗言的昏君了是吗?”
“臣弟不敢!”他的回答换来胤禛的冷喝,“哼,你嘴上说不敢,心中却早已视朕为昏君。”不等允祥再说,胤禛已是不耐烦地道:“行了,立刻给朕下去,朕不想再看到你。还有,以后后宫之事,不许再插手,就像刚才说的,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皇上!”见胤禛态度如此坚决,允祥又急又气,待要再说,胤禛已然沉下脸道:“没听到朕的话吗,朕叫你下去?还是说,你烦腻了这怡亲王的头衔,想要歇息一下?”
允祥万万料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声道:“皇上是想废了臣弟的亲王之位?”
胤禛冷酷地道:“朕只是提醒你,若你真的腻烦了,那朕可以成全你。”
“好!好!”允祥没想到胤禛会绝情至此,不仅不念夫妻情份,连与自己的兄弟之情也全然不顾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看来皇上真让纳兰湄儿迷住了心智,再不是以前的皇上了,
臣弟无话可说。”
胤禛冷声道:“既是无话还不下去!”
允祥捂嘴一阵急咳,直咳得脸颊通红,气息不均,看到他这个样子,胤禛下意识地要去替他抚背,却在刚有所动作时,生生止住,双手在袖中慢慢握紧,其眸底亦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待得咳嗽止住后,允祥拱手道:“皇上也看到了,臣弟身子一向不好,如今更是一日比一日差,只因皇上信任臣弟,又委臣弟以重任,臣弟不愿让皇上失望才勉强失撑。如今皇上既已不再相信臣弟,臣弟也无谓再勉强下去,还请皇上允臣弟辞去所有事务,回家休养。”
胤禛眸光骤然一厉,死死盯着允祥平静的脸颊森然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觉得累了,还请皇上应允。”今日胤禛可以为了纳兰湄儿不信凌若,来日,胤禛也可以为了纳兰湄儿不信自己,眼前的皇上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四哥了,而他也没必要再为一个辩不清是非曲直的君王卖命。
胤禛咬牙道:“老十三,你有种,居然敢威胁朕,不过你若以为朕会受你的威胁就大错特错了,你想休养是吗?好,朕趁你的心!”说罢,他转过身背对着允祥,一字
一句道:“自明日起,你不必再上朝,所有事务朕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