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眼底掠过兴灾乐祸之色,“既是纳兰福晋亲口所说,应该不会有错了,想不到熹妃娘娘如此狠毒,砒霜没能害死纳兰福晋就改而用邪术,将她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跑来承乾宫磕头。”
盯着眼前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凌若站起身来,在众人有所反应之前,她狠狠一掌甩在纳兰湄儿脸上,“纳兰湄儿,你诬陷本宫!”
纳兰湄儿突然受此一掌,羞怒交加,捂着脸哀哀的哭了起来。
“大胆!”而凌若这个举动也令胤禛勃然大怒,扬手往凌若脸上扇去,却在离她脸只有一寸之距时生生止住,恨恨放下手道:“这些年,朕真是宠坏了你,令你明明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
“臣妾没有做错为何要悔改?”听着胤禛句句诛心的话,凌若含泪道:“倒是皇上,只凭着一只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的巫盅娃娃,还有他人挑拨的话语,就相信一切是臣妾所为,这岂是明君所为?”
“你!”胤禛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正自这时,那拉氏走上来一掌打在凌若脸上,怒道:“熹妃,就算你真是冤枉的,也不该如此说皇上,只凭你
这一句话,本宫就可以治你的罪,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此时,纳兰湄儿跪下大声泣道:“皇上,熹妃娘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妾身的命,无非是不希望妾身留在皇上身边,还有就是恨妾身以前的夫君阿其那杀了太子爷。虽然此事与妾身并无关系,但妾身愿意以性命来消除娘娘心中的恨意,让娘娘可以放下执着重新做人。所以,请皇上杀了妾身吧!”
那拉氏连忙道:“纳兰福晋,你这是做什么,你又不曾有错,为何要请皇上杀你。”
纳兰湄儿哀声道:“一切事非皆因妾身而起,只要妾身这个罪人死了,宫中便可以重归平静。”
“真是个傻人。那拉氏心疼地拉起她道:“若人人都如你这样想,宫中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皇后说的正是。”胤禛沉声道:“湄儿你是受害者,真正该受罚的另有其人。”说罢,他盯了凌若咬牙道:“熹妃,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知错?”
胤禛的偏听偏信令凌若伤透了心,咬紧了银牙一字一句道:“就算皇上再问臣妾十次百次,臣妾也是同样的回答,臣妾无错!”
“好!真是好!”她这个回答彻底触怒了胤禛,在连说了几声好字后,怒道:“看来这一次朕真是寻不到任何饶恕你的理由!来人……”
“不要,皇上不要啊!”杨海等人大惊失色,不等胤禛把话说完,便大声道:“皇上您不能处置娘娘,她……”事到如今,只有腹中的龙胎才能救娘娘,正当他们想要说出的时候,凌若回身厉喝道:“住嘴!哪个都不许再说下去。”
说罢,她抬头,仔细地看着胤禛盛怒的脸庞,“臣妾想知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置臣妾?”
她满是痛意的目光令胤禛心头一颤,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在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后道:“你真想知道?”
她点头,哀然道:“是,臣妾想知道,这二十多年的陪伴,究竟能换来什么样的处置?”
“好,那朕就如你所愿!”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急匆匆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急呼道:“皇上且慢。”
来者正是瓜尔佳氏,在她身后还跟着安儿,正是安儿看情势不对,趁人不注意时溜了出去,将瓜尔佳氏请来。
瓜尔佳氏匆忙向胤禛行了个礼道:“皇上,
臣妾相信熹妃绝对不会做这样恶毒的事,还请您再详查。”
舒穆禄氏撇一撇嘴道:“宫中谁人不知谨嫔与熹妃交好,自然是帮着熹妃说话了,如今罪证确凿还有什么好查的。还是说谨嫔根本就是想找一个替罪羊来为熹妃顶罪!”
瓜尔佳氏怒道:“你大胆!本宫何曾说过这样的话,再这样聒噪,休怪本宫不客气!”
“你!”舒穆禄氏被她气的不轻,瓜尔佳氏这番话根本就是喝斥位份低的宫嫔,可自己与她同是嫔,平起平坐,她凭什么这样喝斥自己。
瓜尔佳氏对她没有多加理会,只是一味哀求道:“皇上,若您现在就治了熹妃的罪,那万一将来查出她是被冤枉的,岂非错怪了好人?还请皇上念在熹妃陪伴圣驾多年的份上,再仔细详查这件事。若到时候查出来确实是熹妃所为,臣妾愿与熹妃一道受罚!”
胤禛深吸一口气道:“你不必再说了,熹妃犯了错不知悔改不说,还辱骂朕,朕若不罚她,如何服众?你让开!”
瓜尔佳氏垂泪摇头道:“不,臣妾说什么也不会让开,皇上,臣妾求您了,还请您再详查。”
“姐姐,你不要求他了,他已经被纳兰湄儿迷了心,辩不清忠奸好坏,亦分不清青红皂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凌若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胤禛的脸,不过这一次,更多的不是痛心,而是恨意。恨他对自己的不信,恨他对纳兰湄儿的迷恋,若不是他放不下纳兰湄儿,做出不该的事,又将纳兰湄儿接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