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说在林学礼逃走后没多久便被打晕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与弘历一道被关在一间旧屋中,外面有人看守。后来他寻到一块旧铁片磨断了绳子,然后趁着看守人松懈的时候打晕了他,与弘历一道逃走。他们不认得那是什么地方,只是拼命的逃着,岂料被人发现追了上来,在一次次纠缠中他与弘历都受了伤,最后的印象就是他被人砍中后背,然后滚下了山,再醒过来时就已经在林学礼这里了,弘历怎么样了,他完全不知道。
因为弘时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当初逃跑的地方是在哪里,林学礼只能让人全面搜索发现弘时的那座山,可惜毫无发现,四阿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死了那么多人,又失踪了一个阿哥,这么大的事,林学礼隐瞒不了也不敢隐瞒,立刻写折子并且动用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
允祥难以相信地道:“怎么会出这种事,福州局势明明已经稳住,又从哪里冒出这么一群疯子来。”
胤禛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面色阴沉地喝了一句,“出来!”
随着胤禛的话,一个幽灵般的影子悄无声息的
出现在养心殿,随着他的出现,温度都似冷了下来,即便是在这样的大白天,他的面容都隐藏在黑暗中,让人无法看清,只见他单膝跪地,哑声道:“皇上!”
允祥虽然与胤禛关系亲密,但对于隐藏在黑暗中,直属于胤禛一人的密探,这么多年来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若换了平常他会惊讶于密探的藏身之处,可现在却只对弘历的担心。
密探头子虽然语气平静,内心却如起了惊涛骇浪一般,自从他任了密探头子,贴身保护皇帝并且听其命令行事后,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当众叫出来,且还是白日。他是密探,是游走于黑暗的人,若非帝命不可违,他是绝不会自行暴露的,不晓得那三封折子上究竟写了什么事,让皇上这样迫切。
“你带着所有密探,立刻前往福州,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四阿哥找出来,否则你自己提头来见!”随着这句话,胤禛三本折子扔在他面前。
密探头子知道胤禛这是让自己看折子,在匆忙看过后,他压抑着心中的惊讶道:“奴才这就去办。”
在犹如影子一般的密探头子退下去后,胤禛像失了所有力气
一般,跌坐在椅中,手不住地抚着额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允祥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方道:“皇上,四阿哥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胤禛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希望他们可以完好无损地将弘历带回来,否则朕真的是害了弘历。熹妃之前一直不希望弘历去福州,是朕坚持,朕希望借他与弘时引出造成两批运粮船沉没的真凶,结果真凶没找到,他们两个却是一失踪一重伤。”
允祥想了一会儿道:“依臣弟愚见,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熹妃娘娘,以免她担心,一切还是等密探回来后再说。”
“朕知道。”胤禛这句话中透着浓浓的担心,凌若有多疼弘历,多在意弘历,他很清楚,若让凌若知道弘历出事,一定会悲痛欲绝的。希望……希望上天可以保佑弘历无事,“四喜!”
听得胤禛唤自己,四喜连忙躬身上前,小心地道:“奴才在。”
胤禛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朕知道你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朕还是再叮嘱你一句,刚才听到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特别是熹妃那里,若让朕听到一点风声,朕就砍
了你的头。”
面对胤禛森冷的声音,四喜赶紧道:“奴才知道,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奴才脖子上,奴才也绝不敢吐露一个字。”
因为胤禛的命令,这则消息被严密得封锁了起来,不论前朝后宫,都以为福州灾情平定,二位阿哥即将回京,完全不晓得出了这么严重的事。
得了胤禛的命令,一众密探连夜动身,选取一艘最快的船,日夜兼程赶往福州,在与那里的密探会合后,开始搜寻弘历踪迹,对于当时发生的情况,他们已经掌握,按当时的情况看,弘历就算不在连江县,也应该走不远,应该就在附近的几个县中。
除了他们,其他几拨人也在各自搜寻着弘历的行踪,在搜寻了数日后,密探头子在连江县邻县一处烧毁的宅子中发现一具尸体,因为大火之故,尸体已经被烧得焦黑难辩,但在尸体拇指上却发现一枚未烧毁的玉扳指,这枚玉扳指,正是胤禛在冰嬉比试中赏给弘历的那一枚。
问了当地的里长,他们说这间宅子原是富商所住,后来因为饥荒,富商举家逃离福州,这处宅子自此便空了下来,后来不知怎的起了一
场大火,把整间宅子都给烧毁了。
密探头子问了起火的时间,发现正好是在弘历失踪后的第二天,所以这具尸体,很可能就是弘历。
事关弘历生死,密探头子不敢怠慢,连夜拿了玉扳指乘船回京城,一进京便立刻入宫,胤禛正在养心殿批折子,但因为弘历的事,使他难以集中精神,在看到密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