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伸手摸摸王林,“伯父,得去京城,小孩子最怕高烧,烧坏了脑子,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她知道王狗儿的白酒放在正房哪里,又去了老刘氏娘几个的屋子里,翻出了一大块棉花,拿回来的时候,见小刘氏正拿着被子包裹儿子。
“伯娘,我和伯父去,您别急,咱们先给小林降降温。”巧姐儿说完,用酒把棉花沾湿,开始擦着小林的额头,上身。
老刘氏看着小林被巧姐儿这番揉搓,都没个反应,心里着急,“姑爷,多带点银子,咱们去京城。青姐儿在家照顾你妈和小竹,春华给小林多带点换的衣服,不行咱们就近找间客栈,不能一个劲儿的折腾孩子。”
小刘氏听了老娘吩咐,脑子这才清楚一点儿,赶紧给儿子收拾起衣服,老刘氏又转向青姐儿,“拿着屉布装点饺子,咱们在车上垫补垫补,这烧成这样儿,可是耽误不得。”
青姐儿赶紧去行动,巧姐儿也不理会周围人的这些忙乱,只抓紧时间给王林又搓擦了一会儿额头。
王狗儿赶紧回正房自己屋里去找银子,板儿去了后院,先给马喂了草料和清水,这才像每日里王狗儿做的那样儿,套马拉扯,把马车赶到前院门口。
王狗儿又回了厢房,巧姐儿把小林的,衣服整理好。小刘氏用被子把小林裹好,王狗儿一把把儿子抱着,“春华,你不能去。”
小刘氏眼睛都红了,带着哭腔说,“我在家里坐得住?”老刘氏一把拉开女儿,“你去就是添乱,我跟着去。”
巧姐儿拉着老刘氏胳膊,“姥姥,我也跟您去吧,咱们去的人多点儿,总能照顾好弟弟,伯娘在家放心好了。”
巧姐儿看看青姐儿,青姐儿点头,“你们放心去,我会照顾好娘和弟弟。”
老刘氏和巧姐儿回到正房东屋,着急忙慌也没换身衣裳,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王狗儿抱起小林,“青姐儿,留点心,如今家里你是主心骨儿啊!”
老刘氏和巧姐儿跟在身后,青姐儿把包着的蒸饺,小刘氏把小林的衣服都交给了巧姐儿,巧姐儿嘴上说了两句让她们安心的话,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
板儿早就把豆芽装上车,扶着老刘氏上了车,巧姐儿上车以后,板儿才上车,接过王狗儿怀里的弟弟,把包着弟弟的棉被抱紧,巧姐儿把被卷子上方露出一点儿来,好让小林能透气。
为了方便照看小林,也就挨着板儿坐着,一路上拿着那酒葫芦不停的把带着的棉花团弄湿,在被卷里轻轻擦着小林的额头。
老刘氏拿着几个人带着的早饭,递了两个给赶车的王狗儿,“姑爷,先垫补两个,咱们得有精神儿,遇事儿才不慌呢。”
王狗儿小声应了一声儿,接过去了,没滋没味的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巧姐儿和板儿也是一样儿,接过老刘氏递来的蒸饺,听话的吃了。
巧姐儿见老刘氏没吃,轻声劝道:“姥姥,您也垫补两个,别弟弟好了,您再病倒了,伯娘现在可不能一个劲儿的担惊受怕,咱们谁有了点儿什么,她这会都得恐慌的厉害。”
老刘氏点头,又听巧姐儿说了,“咱们家人心都好,小林不会有事的。”
几个人一路无话到了京城,王狗儿最近日日都进京城,也听说了哪家医馆的医术最好,直接赶着马车就去了德善堂。
他们来的早,这德善堂也刚刚开门,小伙计还扫着店门外的空地。
王狗儿把马车拴在德善堂前面的拴马桩上,也不理会车上的东西,从板儿怀里抱过小林,一行人就进了医馆。
老大夫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迷瞪,见这一伙人如此急态,立即清醒过来,给药童使了个颜色,十几岁的小徒弟,立马把人引到了后面隔间儿的诊床上。
老大夫六七十岁上下,从柜台后面儿出来去了后隔间儿,看着王狗儿几人堵在门口儿,往旁边一指,“那边儿有排队的椅子,去那儿等着。”
老大夫说完,也不理会这些人,进了隔间儿,看着巧姐儿打开被子,正摸着小孩儿小脸儿。
巧姐儿转头,急道:“这位爷爷,我弟弟一早发烧,叫着不醒,咱们一路也只好用白酒降温,弟弟还是没醒。”
“方法用的倒是对的,来丫头,你先给我让开,我看看这娃娃。”老头儿说话间就着巧姐儿让开的位置坐下来,伸手摸上王林的脉搏,不过十几息间,脸色微变。
老刘氏一行人,心都提了起来。
老刘氏最先沉不住气,“您看着这孩子是怎么了?是不是夜里蹬被子感染了风寒?”
巧姐儿睁圆眼睛,一路行来,她心里最怕的就是到了医馆大夫否了这个病症。老大夫摇头,巧姐儿的心就沉了又沉。
“这孩子是脑疾,老夫也只能承诺尽力而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把这孩子救醒过来。”老大夫看着王狗儿,“你们可带够了银子?没个百十来两银子,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