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寝宫里，依旧是老样子，沈悦彤学着姑母的样子，把多余的花枝修剪掉。
她记得姑姑说过，花开并蒂其实并非好事，原本就是一株花，开一朵，非要强行开两朵，这花就容易吸收不到养分，可世人并不觉得。
当时她也不懂，如今年纪大了些，倒是明白了当时姑母的难处，虽然外人看来尊贵，可是内心却无比空虚。
姑姑对承德帝一见钟情，可不知道当时的承德帝已经有了心上人。
如果没有遇见，也许姑母会活得高高兴兴吧。
沈悦彤剪了花枝，准备亲自送出去，她已经习惯了不假手于人，却瞥见门口被她视线吓退的姑娘。
她眉头紧皱，那小脑袋又往前探了探，然后飞快地缩回去。
沈悦彤认出了这正是唐吟的女儿。
“你在那里干什么？”沈悦彤问道。
“我……我找我母妃，她在吗？”阿图昭醒来就没看到唐吟，以为来了这里，毕竟来的这么多天，母妃总会来这里转转。
“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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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走吧，你别生气，我没进这个院子。”阿图昭小声地说道。
沈悦彤嗤了一声，“你还挺懂规矩的，跟你娘一样，胆子小，大声说话就吓得不行。”
阿图昭咬着唇，“我是母妃的女儿，当然像她了。”
“有道理。”沈悦彤跟唐吟和靳星之间的心结已解，剩下的就是她自己也清楚唐吟的无奈的北漠的大妃一事。
她这两天也在说服自己，至少牺牲了唐吟一个人，换来了北漠和厉朝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避免了很多人像自己一样，父兄战死的命运。
“姨姨，其实你一点都不凶，你是故意对我凶的。”
沈悦彤的脸上多了点笑容，“小丫头，嘴甜没用，我跟你们北漠人是有人命债的，你不怕我杀了你啊。”
阿图昭摇头，“姨姨是母妃最好的朋友，你怎么会杀我呢？”
“你母妃是你母妃，她是我们厉朝人，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北漠人，就算你是她的女儿，也没用，我恨你，改变不了的。”
阿图昭的小脸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沈悦彤也觉得自己这么大人的了欺负个小姑娘不太好，“你娘可能在太后的宫里。”
“没有，我去过了。”阿图昭闷闷地说道，“太奶奶身边的慧嬷嬷说没在。”
沈悦彤皱眉，“那可奇怪了，你娘还能去哪儿？”
“我母妃每天都会来这里，我以为她在这儿呢。”
“她每天都会来这儿？”沈悦彤问道，“来做什么？”
阿图昭摇摇头，“不知道。”
沈悦彤苦笑，“也对，你怎么会知道呢，去找你娘吧。”
“可是……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啊？”
“你身边的人呢？”沈悦彤这才发现，小姑娘身边没个人照顾，皇宫虽然没有危险，可是她一个人也不太行。
阿图昭摇头，“不知道，刚刚还在一起来着。”
她身边的人也是北漠的侍女，估计是走掉了。
沈悦彤叹了口气，“真是的，行吧，我送你去太后娘娘那吧。”
阿图昭点点头，“姨姨，你真好。”
沈悦彤不接话，可是刚走了一小段路，她们就看到了阿图勒。
阿图勒看到了女儿，也是一脸的欣喜，“我的小公主，你跑去哪儿了？你身边的人告诉父王她把你弄丢了。”
阿图昭看了自己哭得很伤心的侍女，摇摇头，“父王，不怪兰娜，是我自己乱跑的，您别罚她。”
“好，我的小公主说不罚那就不罚，不过我的小公主以后可不能乱跑了，你要是丢了，你母妃可是要伤心死的。”
阿图昭重重地点头，“父王，是姨姨送我回来的。”
然而，她一回头，发现沈悦彤已经走了。
阿图勒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先等等父王，父王跟你这位姨姨有话要说。”
沈悦彤听后加快脚步，可是男人还是追了上来，“沈小姐，请留步。”
沈悦彤头也不回，“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
“沈小姐，当年你就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想这次阿吟还是带着遗憾离开。”
阿图勒沉声说道：“两军交战，死伤是正常的，或许我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你的亲人死了，我们北漠的子民的亲人也死了。”
“放屁，那是你们北漠挑起的战争，死有余辜。”
“不错，你说的都对，可是……难道现在这样不好吗？”阿图勒问道。
“你说的是国家大义，可我跟你有父兄之仇，不共戴天。”
“沈小姐，我知道让你放下仇恨很难，可我也知道，你是在意阿吟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