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的王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更多的是后怕。晚饭的时候,她看到周氏和吕氏,突然之间忌讳了起来。
王氏破天荒的安静模样,让老白家的人一时有些不适应。但能安心吃顿饭真是很难得。
直到半夜,大家都已经沉浸在熟睡之中,王氏才摸索着躺下。
朦朦胧胧之间,王氏突然发现自己跪在县衙大堂之上,而她的身旁正跪着许久未见的白显智。她想偷偷的抬头看看情况,却被周围的威压,压着不敢抬。
看不清模样的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厉声喝到,“大胆恶徒,拐卖人口竟达三十余人之巨,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王氏只听那白显智颤抖的回答着,“小人无知,小人有罪,求大老爷从轻发落。小人家中有老有小需要抚养,求老爷开恩啊!”
王氏只听那县老爷,一连“哼、哼……”了几次后,冷笑道:“你可知拐卖人口之罪,在我朝律法上是如何规定的?主簿,给他们读一下。”
主簿立即大声朗读道,“我朝律,民生、人口乃国之根本,贩卖人口实属乱国之行径,用重典为重罪。
轻者丈一百,没收财产,徒刑三年,流放三千里。
重者处以磔刑,分尸不准收,罪犯家属流放。
亲属间拐卖人口,如父母和祖父母卖子辈孙辈的,罪加一等。
如重犯致被拐孩童损伤或残疾的,判处凌迟。
白显智拐儿童人数有三十之巨,且出售为娈童,致一婴儿死亡,视为重犯,符凌迟之条。
其母欲卖自家的孙女,虽是未遂,但属罪加一等之列,又属白显智罪犯的家属,属轻者之列。请知县大人定夺。”
白显智听过之后,立即瘫软在地,小便失禁。
王氏此时都找不到自己的魂魄落在了何处。
知县喝到,“如此极恶之徒,全家连坐,还谈什么老小?来人,按律行刑。”
衙役们押着吓破了胆的白显智,仿佛拖死狗一般把他拖到了刑房。
“将犯妇一同带下观刑,一并按律行刑。”知县老爷接着喝道。
王氏吓得疯狂大叫,苦苦求饶,仍是被衙役们拖着,扔在刑房的地上。
王氏颤抖的看着面如死灰的白显智被绑在刑架上,然后施以凌迟。
白显智的惨叫声,一声一声的鞭挞着王氏的心脏。满眼的红色,刺激着王氏想要呼喊,但是她的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是恐惧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喉咙,让她窒息,缺氧、干呕。冷汗浸湿了衣服,她不自制的想要拼命的呼吸。
“啊~~~~!”王氏从梦中惊醒。梦中一切仿佛如电影一般,仍然不断的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着。
漆黑的夜晚,寂静无声。偶然的虫鸣,让王氏冷汗淋淋。她不敢入睡,生怕再次看到白显智被凌迟的画面。
她直直的睁着眼睛,一直坐到了大天亮。白志远下地之后,王氏实在是坚持不住又迷迷糊糊之际,她突然又出现在牢狱之中。
在那混合着霉味和腐臭的黑暗牢房里,每天吃着馊饭,啃着石头般的馒头,与老鼠蛆虫为伍。一日不如一日的折磨着她,王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了三年。
她又被拉出了牢房。几年不见的阳光,照得她差点瞎了眼。此时的她看到老白家所有的人,都跟她一般的衣衫褴褛,枯瘦如柴。
他们一起挂上枷锁开始了流放之路。一路之上,她们被差官们甩着鞭子,驱赶着前行。流放的人群中不断的有人倒下,死了便被差官们随意埋在路边。
有一天,白婉婷实在走不动了,被差官们打倒在地。临死之前她狠狠地掐着王氏脖领子说,“都是你做的孽啊!我们原本的日子多好啊!害得我们如此下场,你怎么还不死!”一口鲜血喷满了王氏的脸,死死的睁着眼睛咽了气。
“啊~~~~!”王氏再次吓醒。自此后,王氏仿佛丢了魂魄一般,双眼无神,整日蜷缩在床上。
她的脑子里不断的、无法自控的播放着一段段的情景,一会是白显智、一会是白婉婷、一会又是自己的婆婆,还有杨氏、周氏、吕氏……。
一刻不得停歇,使得王氏一直的颤抖、冷汗不断。老白家的人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碰她一下,王氏立即就惊悚的尖叫起来。很难安抚,吓的老白家的人再也不敢去动她。
【终于消停了吧!哼!作恶多端,苛责自己的婆婆,慢慢享受着吧!】紫菱满意的想着。
【团子,若是咱们把养猪的技术普及到整个白家村,会不会有能量呢。】紫菱跟团子商量着。
“养猪的技术问题不大,毕竟不似养鸡,需要的条件没有那么的苛刻。但是养了大量的猪,怎么可以换成钱呢?”团子不解的问道。
【这个很简单啊,孙婆子不是也回来了吗?咱们现在最多的是什么?】紫菱给团子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