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荨瞅准这个时机,故意眉飞色舞地对王氏讲述着,“奶,您这些日子没出门可是不知道啊!三婶家新盖的房子可大了!
乔迁之喜,请了全村人去庆贺,做的菜那叫一个美味,村里人都说比起酒楼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而且,那偌大的房子肯定需要人手打理,三婶还新买了不少下人。
三婶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大户呢,十里八乡最大的乡绅也比不得呢!”
白升祥在一旁听得直流口水,他想起那天跟着白雨荨去参加乔迁宴,偷尝了不少美味,那滋味至今回味无穷。
王氏却满脸质疑:“怎么可能?她一个病怏怏的人能活着就不错了。”
白雨荨回忆起当天情景,也有些怀疑的补充道:“是啊!可是乔迁那天三婶的气色格外好,看上去病全好了,这……”
王氏嗤之以鼻:“病好得能那么快?除非之前都是装的。哼!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怕就是为了离开咱家故意装的。”
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一个濒死之人竟能在短短半年内恢复如初,肌肤更是细腻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连尚未出嫁的白雨荨都自愧不如。
为什么杨氏什么都好。样貌秀美,每次出门必然是村民们目光的终结点。
即使是做着极脏极累的活计,也掩饰不住她身上那股不染尘埃的脱俗气质。
如何也拥有这样的气质,杨氏却总是说不清,也不能教她。
杨氏说自己失忆,这让白雨荨愈发烦闷,失忆的人还识字,还能绣出那么精美的绣品?
妒忌的心思没日没夜的折磨着白雨荨。
不知何时起,白雨荨内心的阴暗,驱使着她想要摧毁、捏碎如洁白无瑕玉兰般的杨氏。
所以,当她得知亲爹白显智在做什么的时候,是她提议把杨氏三口都卖了的。
她早就从王氏那里偷听到三舅白显信的身世,这事连他爹白显智都不知道。
当白雨荨提起此事时,他爹白显智还好一番的感叹,怨不得王氏不急着给白显信娶妻,原先许多想不通的事情,恍然大悟。
过年后,她故意躲到镇上,让自己置身事外。没想到不但没有成功,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王氏就是个废物。’白雨荨恨恨的想着。
王氏不信,但白志远对于小白家所有事情倒是清清楚楚。虽然他每天除了去地里干活,就是回家抽烟。但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小白居”。
白志远被王氏反复提到“装的”、“病全好了”等词语勾起了思绪。
最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白雨荨说话:“不要说了,老实吃饭吧!”
王氏自从听说了杨氏的事以后,也开始关注起了“小白居”。
虽然她的伤还不能出门,但白雨荨总会及时带来各种关于杨氏的新鲜事,听得王氏每天都抓肝挠心的。
王氏是多么的看重银子啊!她每天都在猜想着杨氏会有多少银子进账,又难受的意识到不论有多少银子都是杨氏的,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王氏辛苦攒下的二百两银子被知县罚没了。白志远藏着那四十五两银子不给她。
管家权交给了周氏,这半年多家里的进项也不交给王氏了。
手中没钱的滋味日日折磨着王氏,别提她多么的难受了,说是备受折磨一点都不过。
并且,自从经历了断亲、衙门受审两件大事之后,白志远的心情和表情总是阴郁着。
每日除了地里的活,就是回到家抽烟。不想跟王氏多说一句话。
白志远怨恨王氏一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觉得自己是无辜受的连累。
虽然知道自己也是有过错的,但是他的那些过错,不应承受如此严重的惩罚。他感到非常的委屈。
王氏也同样感到委屈。辛苦一辈子,却没得到什么好,受了刑罚不能出门,管家权被周氏夺走,丈夫白志远也对她不理不睬。
紫菱对团子说,【人就是这样,没亲身经历过,总觉得别人的遭遇不至于那么严重。】
如今的“小白居”由杨氏总揽全局,十个仆从听其调度。里正和林氏负责着“小白居”与全村的沟通。
每隔三天,马氏商行的车队便会浩浩荡荡来访,这让村民们对杨氏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孩子们大多空闲下来,跟随秦霄鸣上山练武、下山读书,唯有紫菱仗着年纪小,常找借口偷懒。
此刻,她正悠闲地躺在草堆上晒太阳、吃零食,与团子闲聊。
“换个地方吧,你那个堂姐又来了!”团子突然发出警报。
【真是讨厌,我只是不想跟她浪费时间,又不是怕了她,扰人清静!】紫菱不情不愿地起身。
“哎呦啊~,怎么又拎着我啊!啊~,放我下来!”紫菱突然被秦霄鸣拎着飞走了。
【破小子,坏小子,又欺负我人小!等我长大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