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老白家所有人就在衙门里听候审讯,一步不得离开。
没有人管饭,也没有人管他们怎么睡。他们就那么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堂下,随时待审。
杨知县反复梳理着众人的供词,连同白家村里正等村民们提供的信息。最终确定老白家的人确实不了解内情。
但是教出如此罪大恶极之人,老白家逃不了干系。
罚每人打板子一百,罚没所有银两。白显智未归案,此案未结之前,暂回白家村待审,不得离开白家村。
必须协助捉拿白显智,如有窝藏,全家连坐且罪加一等。
刘婆子参与拐卖人口,立即收监,等候结案宣判。刘婆子当场晕倒。刘巧儿甚是后怕,若不是衙门及时抓人,下一个被卖的人就是她啊!
拐卖团伙大案的线索因白显智的失踪而暂时中断。但知府调送的卷宗到了。杨知县仔细翻阅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将再次揭开一桩大案。
“提审李樟。”杨知县拍响惊堂木。
羁押多日,轮番的审讯,使李樟的心理防线本就悬在崩溃的边缘。
大堂之上,李樟一听,杨知县问的是诈骗案,他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之后的李樟完全放弃了抵抗,问什么说什么。
杨知县基本没有浪费太多的力气,多起涉及欺诈、假文书、以次充好等系列的违法事实逐一浮出水面。
甚至随着案情的不断审理,李樟还交代了多起命案,涉案范围极广。杨知县继续羁押李樟,待调齐更多的卷宗后,再行审问。
李樟所有的财产全部没收,用于赔偿受害者。
顾木匠庆幸着紫菱的提醒。报官之时不仅注明了工钱,还把原本没希望拿回的垫付花销也一报了上去。
赔偿清算之时,顾木匠因举报有功,第一个拿回了所有款项。他喜不自胜,不仅悉数支付了工人工钱,还带领大家直奔白家村而去。
十天之期一到,县丞派出专司土地管理的吏官奔赴白家村。为小白家丈量土地,施划边界,做好地标。引的众多村民前来围观和议论。
“这片地虽大,却没什么用处啊!既不能种粮食,也不能种蔬菜,种果树的话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果。”
“可不是吗,二百两银子眨眼工夫就花完了,还不如先翻修房子呢,买这些荒地做什么!”
“女人家见识短浅,小孩子更是不懂事,真是白白浪费了银子。”
这些冷嘲热讽的话语犹在耳边。隔日,一群工匠来到白家村,打听村西头的白升祺家怎么走。村民们好奇不已,纷纷尾随观看。
“这下是真的要盖新房了,而且不是简单的翻修,是要新建呢!”
“听说请的是镇上的顾木匠,那家伙盖的房子可都不是普通民宅啊。”
“是啊,都说顾木匠的手艺远近闻名。但他可是给有钱人家盖宅院的,这小白家是怎么请他来建新房呢?”
白家村顿时陷入一片喧嚣,而在这一片哗然中,老白家愈发显得沉寂而落寞。
经历了心惊胆战,提心吊胆,没吃没睡的日子。老白家的每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没了精神。
王氏旧伤未愈又添新创,两百板子的叠加,让她一直昏迷不醒,一家人都不知道是如何、艰难地摸回的白家村。
到家之后,看着因搜查而混乱不堪的家,又是一阵痛楚。白志远第一次主持家务,安排全家老小把所有东西整理归位,各有分工。
之后的日子,王氏始终昏迷,意识模糊,请了郞中开了药。身无分文的白志远只好从里正那里拿回了那四十五两银子。
全家人都挨了板子,这回没什么可攀比的了。
周氏忙碌着全家的饭食。白婉婷负责卫生。吕氏更不敢再懈怠,包起了洗衣喂鸡等一切杂活。老白家难得地呈现出团结一致的景象。
当顾木匠站在那两间破败不堪的土坯房前,万分震惊。怎么也不能相信,如此简陋居所竟然是那两个孩子的家?
那位气质非凡的少年如何住在这样的地方!直到秦霄鸣和紫菱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相信总算没有找错地方。
白升祺也不避讳,直接付了三百两银票的定金,顾木匠才真正的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
一行人在破旧的篱笆院落中,开始研究建房的具体细节。
团子给的图纸,是一个以‘井’字布局,中式、南北风格结合的样式。
设计重点突出主体结构的安全和实用。现代思维的卫生间,让顾木匠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去琢磨。
大面积的装饰雕刻基本没有,但部分细节上小面积的装饰使得事个设计充满了意境和雅致。
整张设计图看上一眼就有一种简约温暖与大气并存的高级感。
顾木匠问,“这张图纸我已经琢磨了好几天,有几个地方我还是不太明白,比如这里标注的管道是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