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木匠未曾料到有人寻来。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少年怀中抱一女童,虽然年纪尚轻,却已颇具威仪,即便衣着朴素,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气质与不凡。
“小哥可是找我,有何事?”顾木匠疑惑地问道。
“我是白家村新户,欲建新房,特来请顾木匠。”秦霄鸣答道。
“白家村建房,怎会找我?”顾木匠不解其意。
毕竟他建的都是富家大户们的庭院、豪宅,与乡间简陋的民居迥然不同。
紫菱适时取出团子给的图纸,言道:“我们打算按照这张图纸建屋。”
顾木匠接过图纸,愈看愈是入迷,不禁感叹:“这样的宅院确实非我莫属。只是,此图从何而来?”
“此事不便细说,图纸还请保密。包工包料,顾木匠是否愿意接下这单生意?”
顾木匠颇感意外,“白家村寻常百姓建屋,再豪华也不过二十两银子。而这图纸所示,造价恐怕高达四百两。如此大事,你们两个孩子如何做主?”
秦霄鸣正声道,“此事无需顾木匠担忧,若有所疑虑,可至衙门签署文书为证。”
顾木匠闻此言,愕然不已,“你们虽言之凿凿,但我如今遭遇困境,前雇主欠款未付,工人至今无酬可领,纵然接下这单,也无人肯跟我干活啊。”
“此事解决起来其实并不复杂。”秦霄鸣说。
“小哥口气不小,若真那么简单,我又何至于在此,忧心忡忡?”顾木匠不赞成的反驳道。
“欠你工钱的是哪位雇主?”秦霄鸣又继续问道。
“就是书院旁边那座新宅。新宅的主人叫李樟,说是江南来的米商。工程自去年夏天开工,年前竣工,工钱拖欠至今。”
秦霄鸣直言问他,“既然他欠薪不给,为何不去衙门告状?”
“我也想去啊,可当初签的契约并未在衙门备案,如今无凭无据,如何报官?悔不该当初贪图省那几个银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顾木匠一脸的懊悔。
秦霄鸣清楚的说道,“此事无妨,你尽管去衙门报案,称其拖欠工钱。同时要透露你另有所获:李樟年前购得一男童,疑与人贩子有关联;且他自江南迁至此地刚一年多,之前邻县多起诈骗案的主谋正是此人。”
“这……这些都是真的?”顾木匠惊愕得无以复加。
“千真万确。待他罪行曝光,你的工钱自然有着落。”秦霄鸣肯定的回答他。
紫菱补充道:“李樟欠你的所有款项,务必记清,报官时就做好说明备注。”
顾木匠仿佛看到了希望,激动着说,“若此事果真能解决,我马上为你们建造新宅。”
秦霄鸣应允道,“一言为定。十日后,顾木匠处理好手头事宜,便来白家村寻我们。只需找到村西头白升祺家即可。”
随后,两人在镇上集市游逛。紫菱仍与团子低声交谈,秦霄鸣则在一旁安静倾听。
【今后我们得找个能持续带来收益的营生,总不能坐吃山空。】紫菱一路看着集市上的各种商铺,一边思索着。
“宿主,无论你想做何种生意,无论是美食配方,还是各类工艺品制作技艺,我这里应有尽有。”团子回应道。
【哇,团子好厉害啊!那我们好好琢磨,做些什么呢……】
顾木匠依言报案,杨知县一听此案涉及人贩子漏网之鱼,正苦于寻找新线索,顿时精神大振。立刻命衙役拘捕李樟,连夜审讯。
【这神出鬼没的二伯,连同李樟一起栽了!太好了!】紫菱心中窃喜。
此刻,李樟正在与白老二白显智推杯换盏,白雨荨在一旁作陪,三人皆已醉眼朦胧。
李樟正握着白雨荨的手,揩油占便宜。而白雨荨也是半推半就着,突然被闯进来的衙役们打断。
【原来二姐这段时间消失无踪,竟是跟着二伯到镇上攀附钱贵,这李樟便是他们精心挑选的目标?】紫菱恍然大悟。
【看来我还无意中救了她一回,幸亏她尚未失身于人。】
“宿主,你想多了吧,若她知道是你坏了她的好事,定是要恨死你的。不过说到此处,又牵扯出一个小插曲。”团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原来,白显智整日怀抱发财梦,且非小打小闹,而是渴求大发横财的那种。
他对农耕劳作嗤之以鼻,既不愿吃苦,又无种田之才,读书亦非其所长。在他看来,即便忍受无尽辛劳,也难以换取丰厚的银两。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为一位过路富商充当向导,富商随手赏赐的几枚碎银犹如一道曙光照亮他的道路。
自此,他痴迷于混迹镇上,刻意接近南来北往的商人与旅人,意图收取小费。然而,日积月累的小额赏赐终究无法满足他的贪婪之心。
为求迅速致富,白显智逐渐与当地的地痞勾搭成群,依靠碰瓷、帮人使绊子、夸口自己神通广大能办成事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