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车道一路朝着冉噶国的方向而去,到晚上,车子里再次出现了一碗粥。
等那黑衣人离开,太子一点点挪过去,咬着汤勺一点点晃动着那些粥。
外面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猛地扭头看向端王,小声道:“宣璟?宣璟快听,有人来救我们了!”
一直躺着的端王微微抬起头,仔细听出去,外面那打斗的声音极大,他双眼发亮,赶忙爬起来,自己听了一会儿,脸上满是希翼。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他高兴道。
太子高兴不已,整个人靠着马车,耳朵竖起来听。
车帘子被猛地撩开,符南亭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外面。
一看到他,太子心下便是一松,“南亭!”
“快杀了那些人!都是冉噶死士!”端王也迫不及待道。
符南亭却是面容凝重,“不行,他们前面还有埋伏,必须尽快逃离。”
一听还有人,太子心下发慌,赶忙应道:“那赶紧退!快撤退!”
符南亭坐上车辕,手上的马鞭高高扬起,架着那马车掉头,一路往前跑。
那些暗卫反应极其迅速,赶着另外两辆马车迅速撤退。
沿着原路跑了整整一晚上,那马车
才停下来,符南亭将众人身上的绳子都解开,那些暗卫行了一礼,便朝着四周散开,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解绑,太子就是一声怒喝:“冉噶国,欺人太甚!”
端王静坐沉默不语,脸色却是相当不好看。
“休息片刻,我们再往回赶,那边沿路都有埋伏。”符南亭简单交代了下,这回只赶了一辆马车往前跑。
等他们的马车离开后,太子那些暗卫突然出现,将其中一辆装了吃的马车里的东西一扫而空,随即再次消失。
一路上,太子才知道符南亭是看到林子里有烟一路跟过来的,再次将感激的目光落在端王身上……
……
“嫂子,我们这就要进京了!”外面的卫风迟高兴道。
躺着的杨柳赶忙爬起来,撩开帘子看过去,那庞大的城门已是近在眼前。
霍,这可太雄伟了!
这一路上真是有惊无险啊!
后面一个月,她天天就是躺在马车里,吃吃喝喝的也不缺,偶尔就是看看窗外的风景,日子过的倒是惬意,除了浑身都酸疼外,一切都好。
“总算到了!”杨柳扯了嘴角笑道。
卫风迟回过头,对着她笑道:“我们先找个客栈等等南亭
哥他们吧?”
“还是去找我家里人吧。”杨柳颇为高兴道。
卫风迟颇有些尴尬:“这只有等南亭和端王来了才能知道了。”
这么多天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想到此,杨柳道:“那就找个客栈先住着吧。”
“好咧!”卫风迟高兴应了,一甩马鞭子,那马嘶鸣一声,奔跑的步子更快了。
……
“本店只有两间空房了。”那掌柜的颇为无奈地摊手。
杨柳抬头看向这客栈,整个成一个口字型,四面都是走廊和房间,往上看,竟是三层。
就这么一个客栈,都抵得上他们灵乡镇五六个客栈了!
“你们去哪家客栈都是如此,正值科举,客栈被各地的学子都住满了,我劝你们还是将就将就,要不这两间房也要没了。”那客栈掌柜的对着几人道。
卫风迟皱了眉头,问道:“科举不是三年一考吗?去年刚考过了,为何今年还要考?”
那掌柜的连连摇头,“这事儿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两间房我们要了。”钱小甲道。
那掌柜的应了一声,搓了手就兴冲冲问道:“您要住多长日子呢?”
“先开三日。”钱小甲应道。
那
掌柜神情有一瞬间的冷淡,不过片刻后又恢复了,拨弄了几下算盘,笑呵呵道:“六两银子。”
杨柳眼皮都撑大了,看向那掌柜的。
一间房一晚上竟是要一两银子?京城的物价这么高的吗?
不等她问出口,钱小甲便怒了:“哪有这贵的房价?”
“你这有所不知,从西北旱灾,我们这什么都涨,若是客栈不涨价,我们这不就得亏本了?再说,这又赶上秋闱,自然是一房难求。若是你们不嫌贵,大可不住。”
前面还算是在好好解释,可到了最后一句,这掌柜的明显就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
他这房间紧俏着呢,爱住不住。
李如是拉了一把钱小甲,旁边的卫风迟掏出银子,那掌柜的边在账本上划拉了几下,喊了伙计带着他们往三楼走。
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不少屋子都传来背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