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夫人就带着梅嬷嬷朝六房的院子去了。
夕阳斜照,庭院里透着几分肃穆的冷清。
“夫人,六夫人近日被禁足,正是心烦意乱之时,咱们此次过去,需格外小心言辞。”梅嬷嬷贴心提醒。
二夫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心中有数,不过是走一走罢了。”
她轻轻理了理衣袖,朝六房的门口缓步走去。
六房的丫鬟早已迎上前来,面露为难地说道:“二夫人,六夫人近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见客……”
“无妨,我也是来探望她的。”二夫人温和地笑了笑,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可违拗的威严,“你去通传一声吧。”
不一会儿,丫鬟便回来了,小声说道:“六夫人请二夫人进去。”
二夫人步入六夫人的房中,见六夫人正靠在榻上,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几分憔悴。
她心中暗笑,却表面关切地走上前,柔声道:“六弟妹,近日身子不适?我听闻你闭门思过,便特意来看你一眼。”
六夫人见二夫人来访,眉头微皱,却强撑着露出几分笑意,“多谢二嫂惦记,只是这两日身子乏了些,实在不能出门,倒是让二嫂见笑了。”
二夫人随手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缓缓开口道:“唉,转眼又要到老夫人的寿辰了,我们几位妯娌正商议着贺礼之事,不知六弟妹有何打算?”
六夫人眉心一紧,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轻叹道:“我早就打算备一对上好的锦缎做寿服,怎奈近日禁足,实在无暇筹备,只怕也难得周全了。”
二夫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劝慰,“哎呀,这倒也不必着急,六弟妹有心便是孝心,想来老夫人会体谅你的难处。”
六夫人闻言,只觉得心头一阵不快,语气中带着几分怨愤,“二嫂倒是说得轻巧,我也不想落下孝道,可谁知偏偏在此时遇上这么多麻烦。”
她忍不住低声抱怨,满脸愁绪。
“哦?看来六弟妹尚不知这事的全貌。”二夫人故作惊讶,放下茶盏,眉头微皱地低声叹道,“唉,这孙家,恐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啊。”
六夫人脸色一变,急忙抬头望向二夫人,目光中透出一丝惊疑,“二嫂此话怎讲?”
二夫人淡淡一笑,缓缓靠向榻边,压低声音道:“刚听得消息,朱家为了保全自家声誉,已逼迫孙夫人带着孩子与孙家和离,彻底断了来往。听说京兆尹府已盖了官印,正式承认和离与断亲之事,自此孙夫人和几个孩子都入了朱家族谱,与孙家再无瓜葛。”
“什么!”六夫人脸色顿时煞白,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急促地问道,“这……竟然是真的?朱家真这么狠心,竟逼着我弟弟和离断亲?!”
二夫人看着她失态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表面却仍保持着平静,她轻轻叹道:“六弟妹,朱家这是为了自保,孙彻之事牵连甚广,若不彻底割裂关系,恐怕朱家子弟前途尽毁。如今京城中人尽皆知此事,正议论纷纷呢。”
六夫人听到这里,只觉胸口如被重石压住,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握紧了双手,指尖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愤恨与无助,“朱家竟如此绝情!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弟弟一无所有?”
二夫人微微挑眉,语气中透着一丝惋惜,“六弟妹也不必太伤心,孙家事已至此,恐怕再难挽回。朱家这一举动,倒也是为那几个孩子的前途考虑。”
她微微停顿,话语间含着几分探究,“只是六弟妹这些日子应也见识了……若弟妹还是想靠顾家助力,只怕要三思了。”
她的语气温和,眸光却带着一丝冷意,话音未落,便缓缓起身,施礼告辞道:“天色不早,我就不再打扰六弟妹了。弟妹静养即可,老夫人的寿辰之事不必忧心。”
六夫人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地望着二夫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却被愤怒填满,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二夫人走出六房院落后,梅嬷嬷紧随其后,低声道:“夫人,您这一番话,怕是要让六夫人气得吐血了。”
二夫人轻笑一声,眸光微冷,轻声说道:“她倒也该清醒了,我倒要看看她还如何自处。”
六夫人坐在房中,脸色阴沉,胸口因愤怒而起伏不定。
她越想越气,手中攥紧的帕子被扭成了死结。
她心中怒火难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嬷嬷,快去把老爷请来,我有要事相商!”
嬷嬷看着她愤怒的神色,不敢怠慢,匆匆应声出去了。
不多时,六老爷便被请了过来,见六夫人神情不对,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又出什么事了?不是让你安分些日子吗?为何非要大动干戈?”
六夫人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恨,猛地站起身,眼神充满怨恨地说道:“老爷,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