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微微点头,语气冷静却充满威严:“若九夫人当真认为是藏獒主动伤人,那便请您拿出证据来。若无证据,只是逑哥儿任性妄为,我倒觉得,他该给我的藏獒赔些精神损失费才是。毕竟被他这般激怒,我的宠物也受到了惊吓。”
九夫人听到林若萱的反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气腾腾地冷哼一声,咬牙说道:“若萱,你这般胡搅蛮缠,分明是不愿承担责任,才拿些借口敷衍于我!”
林若萱并未理会她的指责,只是神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转向院中侍立的小厮,目光锐利,语气中透出几分不容置疑:“你们当时都在场,现在便将实情说出来,若有人敢隐瞒半句,我便直接将他发卖出去。”
小厮们听她语气冰冷,吓得一哆嗦,纷纷低头躬身道:“八姑娘饶命,我们不敢隐瞒。”
其中一个年长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抬起头道:“回八姑娘,是逑哥儿看到藏獒关在笼中,便用石子砸它。之后,逑哥儿觉得不过瘾,索性将笼子打开,想看个好戏,谁知藏獒受了惊,冲了出来,才酿成了后来的祸事。”
九夫人听到这里,面色瞬间铁青,她愤愤地瞪着那小厮,怒道:“你这下人放什么厥词!不过是几个下人胡说八道,怎能信他们一面之词?”
林若萱冷笑一声,缓缓说道:“逑哥儿生性顽劣,府中上下皆知。如今众人所言一致,便是事实俱在。九婶婶,您还有何话可说?”
她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九夫人气得脸色涨红,几乎失了理智,怒声叫道:“那又如何!即便是逑哥儿先打开的笼子,可你的藏獒伤了人,这总是事实,难道你就一点责任不需要承担吗?我儿子要讨回公道,有什么不对?”
众人听得这般无理的言辞,纷纷愕然,彼此对视一眼,均露出几分无奈和尴尬之色。
家中其他几位夫人都暗自皱眉,却碍于身份,只能小声劝道:“九弟妹,今日我们是来为若萱添妆庆贺的,这般喧闹实在不合礼数……”
九夫人却不肯轻易放过,眼神一狠,咬牙继续道:“什么添妆庆贺,难道我儿子被咬成这样,我这个做母亲的便要忍气吞声吗?若是今日她不给个说法,我决不罢休!”
眼看着场面越发僵持不下,孙蓉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上前,缓缓说道:“九弟妹,你也莫要再闹了,今日之事确是逑哥儿不懂事在先,若萱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这笔赔偿,我给便是。”
九夫人见她松了口,脸上勉强浮现几分得意的笑意,点头说道:“大嫂如此体谅,倒是难得,只是,这五千两银子,我必须带回去为我儿子调养身子。”
孙蓉微微点头,平静地对管家吩咐道:“去账房支取五千两银子,交给九夫人。”
管家迅速领命离去,不多时便取来银票,双手恭敬地递给了九夫人。
九夫人接过银票,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几分不满地瞪了林若萱一眼,冷哼道:“希望八姑娘日后还是好好管教这畜生,莫要再伤及无辜。”
林若萱冷冷一笑,淡淡道:“九婶婶大可放心,只要府中无闲人故意去招惹它,我的藏獒素来温顺,绝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九夫人听她话中带刺,不由得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也知无法再争辩下去。
闹剧结束之后,便开始了添妆宴席。
其他几房心里明白,今日前来添妆,表面上是为林若萱贺喜,实则也是为拉近与她的关系。
尤其在这桩婚事敲定后,林若萱作为未来的顾家儿媳,前途无量,谁不想趁此机会与她搭上亲情的桥梁。
然而,席间林若萱却始终未曾露面,令几位夫人们暗自心生不满。
她们互相对视,面上虽不显,却在心底埋怨起九夫人来。
若不是她闹出那场藏獒之事,林若萱也不会不露面,大家本可趁机在她面前露露脸,如今倒好,全被九夫人搅得一塌糊涂。
宴席间,六房夫人微微叹气,扭头向身旁的四房夫人低声抱怨:“本是添妆贺喜的好日子,谁知九弟妹竟然这般不识大体,把好好的一场喜事弄得满场尴尬。”
四房夫人闻言,眉头微蹙,低声附和道:“可不是,若萱那孩子一向懂事,今日她未露面,恐怕也是对九弟妹这般无理之举有所不满。唉,大家来添妆,本想趁机在若萱面前表示一番,真是让人扫兴啊。”
九夫人听着几人的低声议论,心中本就不甘,如今更是被气得面色发青。
她冷哼一声,故作不在意地掸了掸衣袖,面色僵硬地说道:“我不过是替我儿子讨个公道,倒不知竟碍了几位的‘大事’。”
六房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
宴席终于在这份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了。
众人起身道别,临走时,林若萱依旧未曾现身,只让丫鬟红雅和绿翘捧着准备好的礼品送到各位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