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很快在当铺二楼找到了一本本黑账,账本里详细记录着吴家多年来放印子钱的交易。
账目清楚,利息高得惊人,不少小商贩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捕快们面色凝重,迅速封锁了当铺,所有账本都被一一收走,准备呈送都察院处理。
林若萱站在远处的街角,看到当铺被封,她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下。
她转头看向庆祥,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冷意:“吴家的日子不好过了。”
而后,林若萱又带着庆祥走进京兆尹府,气势沉稳,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肃杀的冷意。
她看向站在堂前的京兆尹,毫不避讳地说道:“大人,我今日前来,是要实名举报吴家嫡女吴清弗散布谣言,诋毁我林家名声。这等恶意中伤,已严重影响了我林家姑娘的声誉,理应受到惩罚。”
京兆尹大人神色凝重,拱手道:“林姑娘,此事确实要慎重处理。不过林姑娘有何证据?若无确凿之证,这样的指控……”
林若萱淡淡一笑,目光轻轻扫向庆祥,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庆祥领命,带着一个满脸皱纹、衣衫褴褛的老头走了进来。
那老头子年过五旬,瘦小枯槁,双眼来回转动,一副鬼祟的模样。
虽说他年纪大了,但双眼精光闪烁,一看便是个精明之辈。
正是吴清弗的舅舅张光良,一个以偷鸡摸狗、坏事做尽而闻名的泼皮无赖。
京兆尹看着张光良,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此人是?”
林若萱淡定地答道:“此人乃吴清弗的舅舅,吴家庶出的亲戚。他从前专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与吴清弗私下关系甚密,正是他在京中到处散布诋毁我林家姑娘的谣言。”
张光良一听,顿时慌了神。
他猛地跪在地上,满脸痛苦状,大喊道:“冤枉!冤枉啊,大人!小的根本不曾做过这等事,全是林家姑娘屈打成招啊!”
他一边喊着,一边露出身上的淤痕和伤痕,手指指向庆祥:“这些都是被他打的!林姑娘仗着有势有权,屈打成招,还想栽赃我!”
京兆尹看了张光良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随即又看向林若萱,显然对这番指控有些为难。
林若萱不慌不忙,淡然道:“大人不妨仔细查证。这些伤痕虽然存在,但并非今日所打,而是他多年来作恶受罚留下的老伤。
我只问一句,此人近日有没有在京城四处活动,散布关于我林家七姑娘和我的流言蜚语?若是大人肯派人一查,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京兆尹大人沉思片刻,随即对捕快们吩咐道:“去查明此人近些时日在何处活动,与何人交往。”
林若萱看着张光良那副狼狈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真是蠢到让人发笑,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而后又说:“大人不必如此麻烦,我已经将证据查明,不妨先看看再说。”
而后她转头看向庆祥,轻声吩咐:“把他的材料送上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京兆尹府处理了。”
庆祥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书,双手递给京兆尹大人。
京兆尹接过一看,目光立刻变得严肃。
文书上详细列出了张光良的各种劣迹,连他为吴家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一一列明,清楚得让人无从反驳。
随便挑一件出来,都足以将他关进大牢,更别提散布谣言这件事了。
京兆尹大人眉头紧锁,心中暗暗叹息:“这吴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用这种人做帮手。”
他看了一眼那一脸绝望的张光良,冷声说道:“张光良,证据确凿,若你再有半句谎言,朝廷自有办法让你彻底伏法。你如今若是交代清楚,或许还能减轻罪责。”
张光良闻言,彻底慌了神,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作响:“大人饶命!我招,我招啊!是我那外甥女吴清弗找到我,让我到处散播林家姑娘的谣言,说她水性杨花,还让人看不起她们。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做下这等事啊!”
京兆尹大人坐在堂前,面露难色。
他深知这桩案子牵扯不小,林家姑娘固然得罪不起,但吴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稍有不慎,便可能两边都不得好。
见林若萱神情冷峻,毫无让步的意思,京兆尹大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开口试探道:
“林姑娘,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本府认为,吴家若肯认错,是否能以银钱补偿来化解此事?毕竟两家都在京城生活,若事情闹大了,恐怕对两家的名声都有不利影响啊。”
林若萱微微挑眉,冷笑一声:“大人此言差矣。此案并非林家主动挑起,而是吴家散布谣言,毁我家人名声,伤害甚重。
此等行为若不依法处置,那是不是将来所有人都可以用银钱补偿来换取清白?京城岂不成了无法无天之地?若今天放过吴清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