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宋安瞳孔猛然紧缩,一向淡然的语音都带了颤意。
“唔……”
有句话叫伤在你身,疼在我心。
丹朱竟然觉得受伤的人是自己一般,她恍惚了周遭一切,下意识按照以往处理伤口的方式来。
微微触碰,细细舔舐。
很轻。
像是小猫露出柔软的肉垫在挠,几近于无,却在宋安的心湖投进了一块重重的巨石。
他感觉身体紧绷,微颤,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焰在烧。
从被那温湿包裹的手指蔓延而出,遍布全身,陌生而又磨人。
火焰胡乱冲撞,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他甚至不敢动。
也舍不得动。
只呆呆地看着丹朱乖巧的发旋,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似做梦。
梦里,有柔软的她,和满身的疼惜……
时间很久,也或许很短。
口中的铁锈味慢慢变淡,应该……血止住了?
理智慢慢回笼,丹朱觉得脸都快烧透了。
止血方式千千万,为什么偏选这一条?
她发誓她没有馋人家身子!
……好吧,有一点。
她低垂着头,都快低到马车底下去了。
丹朱内心默默唱:我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这里。
唱完之后,现实还是要面对的,她故作镇定,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不流血了。”
宋安:“嗯……多谢王爷。”
丹朱总感觉背后有bgm在回响:听我说谢谢你……
她抽了抽嘴角,妥帖收好宋安递过来的石刃,端正而坐。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天的路格外颠簸,在又一次大颠的时候,丹朱脑子一抽,手如闪电般伸向宋安……的背后。
垫在了车壁上。
宋安随马车前晃了一下,很快稳住身形,有些不解地看了过来。
丹朱不但没帮到他,反而自己被后摇的力道撞了一下肩膀。
她内心泪流满面:故事里果然都是骗人的,说好的“女主”即将撞到后壁,“男主”及时用手帮她垫住,两人相视一笑,甜甜蜜蜜呢?
她只能收手假意撩帘子:“没事,看看到哪了。”
宋安看向她刚才被撞到的肩膀,回想她的动作,若有所思……
车厢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虽是“初识”,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极好,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就这样一路回了王府。
让冰墩带宋安去冷杉院安置的时候,他很明显地愣怔了一下,又极快恢复。
丹朱也没有多想,她正思考着明□□堂上的事情。
宋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站了很久,很久……
.
天还未大亮。
丹朱揣着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块疙瘩出门的时候,冰墩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忍了三忍,到底没敢问那是何意。
目送主子有些雄赳赳气昂昂“冲”向皇宫,冰墩纠结地摸了摸大脑门,觉得自己可能今天有疾。
是想多了吧?
那一边,四米五的丹朱迈步飒飒作响,眼看着宫门口就要到了,她勾唇邪笑,摸了摸……额,胸口。
硬硬当当,重得一批。
她愿称怀里的家伙什为——板砖。
世上什么东西最坚固?
无论什么,当被赋予了“板砖”的名头,结果只有一个——敲碎对方。
看着总“诬陷”自己对她有意思的黑脸大姐大侍卫,丹朱撇了撇嘴……别说,这一次都没见到自家张闭月,还有点甚是想念。
大块头侍卫挡住了她例行检查,当触碰到她身前的硬感,脸色立马变了。
“戒备!”
弩拔剑张,剑拔弩张。
余下侍卫纷纷拔刀出鞘,一脸紧张看着她。
丹朱:……
别看了,我也有点紧张了。
她拍了拍为首侍卫高高的肩膀——这身高差,差点还得垫脚——示意她弯身看过来。
说起来,两人好歹也打过几次“画风清奇“的交道了,似乎这位的姓氏是铁。
具体不知晓,但真心跟铁塔很配。
对方迟疑了一下,但看丹朱“娇小”的身体,有些缺心眼地嫌弃了一下,艺高人大胆,还真凑过来看向——丹朱微微撩开的外衣襟。
其余侍卫四脸懵比:她们在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青天白日之时,调,调情?
然后板砖就这么露了出来。
铁侍卫:???
其余侍卫:老大看到了什么,脸色怎地如此古怪?
丹朱拍了拍傻大个铁侍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