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凡明显可以感受到自己父亲在放风筝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但自己的爷爷却好像有些如释重负。
很快太阳逐渐爬下西山,三人的身影逐渐在夕阳的照射下拉长,构成了一幅并不和谐的夕阳画卷。
东村的狗又叫了起来,渐渐的太阳完全消失在火红的夜空中。
………………
夜色正浓,村子里也出现阵阵鼾声,方家的小房子里煤油灯照常燃起,散发出暖黄色的灯光。但房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下来。
方澈和方知文就静静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方子凡,方澈的眼神难以琢磨,方知文的眼神却透露出欣喜和欣赏。
“爹爹,我错了……我不该……”
“你没错孩子……过来……”方知文朝方子凡招了招手,将其抱在了腿上。
“爹,可是我们说好的……不会让子凡接触这个的。”方澈终于忍不住了。
“哼,你没用,继承不了我们老方家的绝学,你还想让我的乖孙不学吗?一定要让我们老方家的绝技就此消失在历史中吗?”方知文越说越激动,方子凡可以感受到方知文的手在颤抖。
“爹,你说的都对,可是……你忘记当年了吗?当年甲申杀的人头滚滚,我们家到如今也是东躲西藏。”方澈越说越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翻天吗?要说当年的事,你毛都没长齐的时候,非要加入全性,被李慕玄那个混账挂在树上的事吗?”
方子凡都没想到在自己平时在自己面前尽显威严的父亲,竟有这么一段难堪的往事,李慕玄这个名字也死死的印在方子凡的脑海里。
但方澈并没有因为一点之前的往事就放弃自己的想法,而是情绪更加激动,
“爹,说到底,你忘了子凡的妈了吗?你答应过她让子凡作普通人的!”
说到这事,方澈好像想到了些什么,竟掩面而泣,哭声极小但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及其刺耳。这个铁打一样的汉子竟流下了眼泪。
方子凡看到这一幕,有些心疼,立马从自己爷爷大腿上下来,缓步走到自己父亲身旁。
手就悬停在空中,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大致明白爷爷和父亲争论的内容了。好像就是让不让自己学习像爷爷今天展现的像法术一样的东西。
自己很想为了安慰父亲拒绝爷爷的好意,但是当自己从父亲口中第一次听到妈妈这个称谓,自己的想法便突然发生了转变。就好像是一种感觉,自己如果拒绝,自己就永远无法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了。
爷爷见到这个场景,心中也有一丝心疼。语气开始缓和起来,
“好,我不和你争,那你觉得我们这样子,那些人就不会找过来吗?甲申的那些事就翻篇了吗?”
方知文提出的两个问题让方澈陷入了一定程度上的沉默。
“您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方澈停止了抽泣,而是有些犹豫起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就是害怕辜负孩子他娘,可是当时你也在场,你也看到了子凡凭空御风的场景。”方知文的语气逐渐变得激动起来,竟从椅子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继续说道,
“哼,想来也惭愧,还得凭借一根破毛笔,用来窃取万家信仰,才得以引起一阵春风……可是当时你也看到了……子凡的那双眼睛……”
这句话刚说完,方知文便走到方子凡身后,单手按在方子凡的后背一处大穴上。
仅一刻间,方子凡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清晰的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从自己身后,流动最终汇入自己腹下一处位置中。
方子凡就感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身上涌出来,但方子凡却可以感受到自己身旁的凉风习习……
此刻,在方知文和方澈的眼中,更加奇妙。方子凡的眼中冒出耀眼的蓝光,一个蓝色的风字就这么漂浮在空中,在方子凡身旁环绕……
四周的桌椅板凳,就这么被一阵不小的风悬浮在半空中……
“爹,够了……子凡撑不住你的炁的……”方澈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出声制止。
方子凡感到按在自己身后的大手,缓缓的抽离。接下来,方子凡感到一阵失力,就要瘫倒在地上。
方澈赶忙上前一步,将方子凡抱在怀中。
这时,方子凡的爷爷方知文却说道:“刚刚你看到了吗?那双眼睛……”
“爹,你魔怔了……当年无根生的一番话,你到现在了还忘不了吗?”
“哼!当年他说什么混账话,说什么神文解字一脉自商周以来,就是下坡路,即使有过昙花一现仍是小道。哈哈哈……要是今天让他看到子凡的这双天人慧眼……我肯定让他还我那三坛桃花酿……”(一种原创的手段,就是主角用的关于字的能力。)
方子凡从没见过自己爷爷有这么高兴过,就像是人在完成自己夙愿时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