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包。
满打满算,今年他统共收了将近八百多元的票票,着实是个“丰收”之年。
星期六中午12点,早就守在电话旁的王大虎立马迫不及待的拨弄起数字盘。
他和李清然约好了,两人每周会通一次电话。
“嘟嘟……”
“喂!”
“奶奶啊!我是您大孙子唉!”王大虎声音谄媚的哇哇乱叫道。
老太太一听是大宝贝的声音,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略略热乎了几句,王大虎马上进入了正题。
“奶,然然在你身边吧!”
“……李家那小孩儿,今儿没过来!”
王大虎一愣。
似乎听出老太太声音里的迟疑,他心中猛然生出股不好的预感。
“然然然出什么事了吗?”
老太太知道孙子与李家那小子关系好,闻言也不瞒他,只叹道:“唉!秀梅走了!”
轰——
王大虎脑袋一蒙,半晌后,才声音干涩的问道:“怎么回事?”
“说是离家出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老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明显的躲闪。
王大虎脑中却不期然的出现了那个在李家门口处与孔秀梅说话的陌生男人。
一切似乎都这么自然,一切似乎都这么顺理成章。
饱受丈夫虐待的妻子,终于不堪忍受与精神上的折磨,不顾一切的跟着个从前认识的,或者到现在仍旧抱有好感的男人私奔了。
而她唯一留下的不过是个年仅七岁的孩子。
“大虎?大虎?”电话那头听不见音了,老太太急急的叫了两声。
王大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兴业村,东头。
孙大壮领着三四个小子,正不怀好意的把李清然围在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李清然扬着头,小脸上冷冷的,带着股戾气。
孙大状见他被这么多人围起来,还敢这么嚣张,不由越加气愤,他一向是村子里的小霸王,几乎所有的小孩都听他的,只这个李清然从来不甩他,每次见了不是无视他就是讽刺他,偏偏这贱种嘴皮子利索,他怎么也说不过,但是这次————
“李清然”孙大壮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听说你妈跟别的男人跑了?果然!能生出你这样贱种的一定就是个贱女人!”
“你说什么!”李清然一双眼睛霎时就红了:“不许你说我妈妈”。
“我就说!我就说!孔秀梅贱女人孔秀梅搞破鞋”孙大壮边叫边跳,都无法想象这么些个污秽不堪的词汇,会是从这么小的孩子嘴里吐出的。
李清然赤着眼睛就像是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瞬间向他身上撞去。孙大壮哎呦一下,狠狠的被撞到在了地上。
只是李清然不同于身体敦实的王大虎,没两下就被孙大壮掀了开来。
“来人啊!”孙大壮呼哧带喘的对着其余几个孩子叫道:“把这个贱种给我扔到粪池中去”。
几个孩子一哄而上有抓手的有抓脚的,很快李清然就被抬了起来。
农村人一般都喜欢在自己田地里挖个勾,里面储着平时人或畜生拉的粪便,一来可以解决自家的卫生问题,二来可以发酵做农肥,可谓是一举两得。孙大壮看着大半个身子悬在粪池上的李清然,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小贱种只要你乖乖向本大王赔罪,本大王就放你一马,若不然就扔你下去吃粪。”
李清然嘴咬的死紧,眼中厉光更胜。
“爹是疯子娘是破鞋儿子是贱种,你们一家子真是绝配”孙大壮气的连连跳脚,怒吼道:“给我扔!”
噗通……
李清然小小的身子,瞬间向下跌落,立时陷进了粪堆里。
乌黑熏臭的赃物,让他不停挣扎着想要爬上岸,却一次又一次被人无情的踢下来。
耳边,是孙大壮他们得意道极至的大笑声。
一股股无尽的恨意与屈辱,袭上了李清然的心。
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这一刻,他绝望的想道。
反正连妈妈也都抛弃我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会关心我对我好的人了。
就这样死掉吧!
死了之后,也许我的心就不会痛的这样厉害了。
“然然!!!!”突地,一声凄厉的长鸣响起。
似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李清然努力的睁眼看去,远远地有个身影正疯狂的向这边狂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