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一下子惊呆了,慌忙摆手:
“那可不成,我不能要。”
辛以辰却把车钥匙往她手里塞。
一个硬塞,一个使劲推拒,钥匙一下子掉进厚厚的积雪里。
空气一瞬间的安静,只听到雪簌簌落下的声音。
此时夜已经深了,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飞雪野心勃勃的充盈了整个的世界,在天地间拉起一道巨大的雪幕。
俞致言就停在离兰博基尼十几米外的地方,看着前方,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以至于露出青白色的骨节。呼吸停顿了十几秒,他终于忍不住将手指搭在了车门的扳手处,却看到顾胭像一只黑色的蝴蝶般翩然而去,很快消失在小区的大门里。
雪中独留下辛以辰落寞的背影,怅然了几分钟后,驾车离去。
俞致言仰靠在厚实的高靠背上,手指虚拢住眼睛,像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争,死里逃生,又似一场豪赌后幸存的赌徒。
天知道刚才他经历了怎样的一场天人交战,差一点他就不敢再赌冲了出去。
夜冗长的像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梦,不远处小区高楼的灯光在飞雪中影影绰绰,不知道哪个是她的窗户。
他下了车,脚踩在松软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望着眼前的万家灯火,刚才的庆幸早如风中雪花一样飘走,冷冽的寒气袭来,原本混乱的思绪逐渐清醒。
他也认出了辛以辰,出道六年,正当红的顶流,而他自己一事无成,有什么理由要求她选择自己,去等一个属于他们的未来。
她会等他吗?
俞瑾在看到自家弟弟抢了车钥匙追上去后,心中越发肯定这个傻小子是恋爱了,第一次见他失了理智的样子,这个孩子终于开窍了。
酒店门口,陆续有吃完饭的客人开车离去,莺声燕语时而传来,虽下着雪,仍然显出灯火酒绿的繁华,独留俞瑾一人站在门口,似乎被世界遗忘,一阵淡淡的寂寥萦绕上心际,他想着叫司机来接自己,拿出手机却先翻到那个熟悉的号码,顺手拨了过去。
手机另一端几乎在他拨出的同时就被接起,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
“俞瑾,是你吗?你在哪呢?”
“我刚跟小默吃了顿饭,他把我车开走了。”
“那我去接你。”对面的声音隐含着欣喜,尾音高高扬起。
俞瑾犹豫了一下,低头看向湿滑的路面,有些后悔道:
“还是算了吧,下雪,不安全。我叫小许来接我好了。”
“不”,对方娇嗔道:“多久没见了,你也不想我吗?我也正想找你了,这么巧你就打来电话了,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娇软的余韵似柔波抚过,俞瑾的声音亦低哑了几分:
“那好,我发定位给你,我去隔壁喝杯咖啡,到了给我打电话。”
“大晚上还喝咖啡呀,不怕呆会睡不着?”
俞瑾忍不住弯了弯了嘴角,挂了电话还在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