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一处僻静之地,一队人马安静的候着,无一丝的响动,忽地,一群黑衣人突然现身,与静候的埋伏之人不发一言便激烈的刺杀,刀光剑影,寒光闪闪,十数息便被一方人马尽数解决,尸首亦迅速的掩埋,收拾好后竟看不出将将的惨斗。
“主子,敌方已击毙。”一星几个起落便越过院墙,飘落于一屋内,低沉的禀告着。
“嗯,甚好,”贝季静静的站立在窗前,道:“此番是第三波了,明日定将迎来四波五波,好生歇着去吧。”
“是,主子,不知”一星疑迟着的问道:“夜主子可有收到消息?”
半响不得回话,一星微微抬首见主子陷入沉思,他默默的退去。
多日不曾有他的消息,以她的聪慧定是有所察觉,遣派的三波鹰卫不知能否有幸存之人联络到她?不知,她可安好?他闭目背着手握成拳头,暗自悔恨,是他太过心软,始终对至亲抱有一丝幻想,哪怕明知其已下狠手,可他却倘若此番连累了她
父王,您可知,那黑甲影卫是您毕生的心血,现如今却被遣派而来密杀孩儿,父亲,您在天有灵可知晓? 数年来,孩儿处处退让,如今只换来
一丝阴霾的戾气乍现,他死心了,那一缕的亲情是他那好侄儿亲手斩断,父王、母后,孩儿不忠不孝,是孩儿无能,这西晋的江山他已放手,却依旧被步步紧逼,是天意么?母后,孩儿遇见了心爱之人,父王、母后,孩儿不敢求得谅解,此生,只望她能平安如意。
忽然,平地一声惊雷炸响,贝季一怔,随即大笑三声,哈哈哈,是天怒人怨了?何人之过?何人有错?他只想活下去而已,他还有她,便是为了她,亦要坚持活着,若是他不在,她,可怎办?
“心儿心儿,你可安好?”他低声喃喃着,眼角湿润,心儿,如今,我只有你了,心儿莫要离我而去
“主子,”贝慕白疾驰而来,禀告道:“已下诏书,奉王爷为大将军,统领十万兵马征伐”疑迟几息,他又道:“主子,据属下探回的消息,那十万将士多为年老体弱,只怕是未上战场,长途跋涉便已不治身亡,而且那马与匹粮草皆为下等货”
娄阡陌楞了楞,冷静的道:“早知之事,无须惊慌,弟子们现已抵达何处?”自从那一日掩埋了他的鹰卫,她便开始了详细的计划,那枚玉符果然用处广大,五万弟子
皆是武艺不凡的二十左右贝年壮士,且装备聚齐,整个西晋乃至塞外边境只要汇通票庄,那玉符皆可兑现银两。
“回主子,五万弟子已过了长江,不日将与主子汇合,” 贝慕白沉着声道:“弟子们奉命已运输足够十万兵马用一月的粮草,此番作为,将会人尽皆知。”
“嗯,铲除异己虽是本能,可自相残杀乃是上位者之大忌,如此下作手段为人所不齿,” 娄阡陌顿了顿,道:“咱们便如此大张旗鼓的叫人知晓,三大峰将会鼎力相助大将军征伐,亦是希望他能早日回来,”声低了下去,整整一月又八日了,丝毫无他的消息,估计着朝廷亦是无法探寻,哼,便是下了诏书又有何用!他可是受伤了?伤重么?那药水可有服下?
贝季,你在哪?我想你了,快些回来,好么?
八百里外的长江上游,一辆平顶的黑端木马车在缓行,外观古朴丝毫不起眼,那驾车之人却是英武不凡,车旁跟随着策马的两人亦是俊美魁梧,肃穆威严,令人不敢直视,偶有行人路至,赶忙离去,
又一只白隼凌空盘旋后停落于车辕之上,驾车的
十星将门帘掀开,那白隼咻的一声闪入,他瞄见主子正端正的跪坐于,手执一封布帛细阅,面色平静无波。
片刻,十星听得车内传来主子的吩咐:“加速前行。”
“是。”十星领命,暗道“加速”?诸事应是进行的顺利?主子筹谋了近月,那生有异心的叛徒擒获后,并顺藤摸瓜的寻出此番出征的将士,水搅浑了方能有所作为,主子将那些心怀不轨的副将以及下将,乃至七品以上之人的身侧皆混入了鹰卫,监视并探查,一旦发现异动便即刻处置,自己人代替,如此反复,那十万将士已替换了近三成。精悍的马匹早已备妥,粮草亦前行着,一切皆在主子的掌握之中。
“传唤一星他们夜间汇合,”贝季揉揉眉间,有些疲惫的吩咐着,数日不曾好眠,月余了,她可还好么?心儿,等着我,最迟三日,定会再见。
王宫内,太和殿,龚总管笑眯眯的看着石阶下,那袅袅婷婷的身影缓缓而来,意示身侧的小内侍去接一接,近几日陛下兴致颇高,日日召唤姬妾前来侍候,许是那心头刺如鲠在喉的日子已远去,在遥望着美好前景。
片刻,殿内
便传来嬉闹之声,好不热闹,一改往日的沉闷,欢声笑语看似和乐融融,龚总管那白皙的菊花脸舒展开来,该来的终究会来,待得那一日他不过是一微不足道的奴仆,至多一死了之罢了,可这百年国运竟亲眼见着它日渐衰败,真乃是何其荣幸!王爷,望您秉承先王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