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张安君离开栾璟羲的木屋便随意朝了一个方向走去,哪知在半路遇见了段沛儒正与那黑衣人缠斗。他并不知道段沛儒的身份,也不知他为何会和黑衣人打起来,更不想掺和到这场战斗里去。
可那黑衣人原本就是冲他来的,张安君一出现,黑衣人便立刻发现了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被缠上了。之后情况便演变成后来栾璟羲来到时看到的情形。
现如今三人被困在此地,张安君对于栾璟羲的信任自然是比萍水相逢的段沛儒来得多,于是他宁愿弯腰将令牌递给栾璟羲也没有给段沛儒。段沛儒见张安君的动作,也没多说什么。
栾璟羲接过青铜令牌,发现手上传来的质感居然像玉一般温润。令牌上面灵气涌动,似乎是件玄阶法宝,而这样一件玄阶法宝竟只是洞府的通行令牌,真不敢想象洞府内会是怎样一般光景。
栾璟羲看不出来令牌有和奥妙,随手递给段沛儒:“沛儒,你看这令牌有何玄机?”
“你们认识。”张安君见栾璟羲的动作,说出来的话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却是陈诉句。
“自然,是我与沛儒一起救了你。” 栾璟羲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他们两个介绍过,于是他清了一下喉咙,一本正经地指着段沛儒,对张安君说:“这位是段沛儒,我的知交好友,是我与他一起救的你。”然后又对段沛儒说:“他叫张安君。”
“原来是段道友,方才张某冒昧了,还请道友恕罪。”张安君向段沛儒行了个拱手礼。
“不必多礼。”段沛儒对于不熟悉的人,一向都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样子。
“张道友,能给我们说说这令牌的来历吗?” 栾璟羲见张美人被段沛儒的反应弄得有些尴尬,于是开口解围。
张安君点点头,感激地看了栾璟羲一眼,就开始说道:“这令牌是一个月前,我在盂兰教附近一个山洞内的一具尸体上得来的。那个黑衣人也是在一个月前才开始追杀我,张某估计他们应该是冲着这令牌来的。至于令牌的事情,张某也是在路上听其他修士闲聊,方才得知这是盂兰教的传教之宝,盂兰教对外宣称这是天纪年代某个大能洞府的通行令牌,再具体的事情张某便不得而知了”
“盂兰教?”对于东鸣大陆的宗门,因为混沌真人常年在南国大陆游荡,所以传承中对于东鸣大陆的宗门印象,除了东鸣的标志“万剑宗”与只收女弟子的天阶宗门“含樱殿”之外,就再无其他的记载。因此也导致了栾璟羲对东鸣大陆的宗门势力并不了解。
“盂兰教在东鸣大陆的宗门排行处于人阶宗门的最末位,所以小友不知道也很正常。”张安君体贴地给栾璟羲科普道,“盂兰教是近百年才兴起的宗门,他们因修炼的功法十分诡异,所以被人称为鬼修。他们有的能将尸体炼制成傀儡有的则是修成元婴后元婴离体修炼,把自己的肉身练成能不断升级的鬼魅有些弟子甚至是魂魄直接修炼,据说他们的教主就是已经修炼成鬼仙的魂魄。”
“那今天的那三个汉子修炼的是何种功法?” 栾璟羲问道,好像张安君说的三种修炼功法与那三个汉子都有点对不上号。
张安君听了栾璟羲的话,诡异地瞟了他一眼:“一直以来追杀我的只有一人,就是那披着斗篷的男子,其余两个是他的尸体傀儡。”
“那是傀儡!” 栾璟羲不由得惊呼了起来。他当时完全没察觉到那两个蒙面汉子是傀儡,因为他们不但行动迅速,而且动作之间衔接非常流畅,与栾璟羲脑海中傀儡的僵硬的形象根本搭不上边。
“难怪那斗篷男开始加速破阵时,那俩人都没动作了,想来应该是收回了控制那两个傀儡的灵力,用于破阵了。” 栾璟羲低喃道。如果盂兰教的傀儡皆是这样的话,要是他日让这个宗门发展起来,那真是太可怕了。
“璟羲。”段沛儒突然开口,将栾璟羲从对盂兰教的沉思中唤回了现实。
“怎么?”
“这令牌是件玄阶法宝,上面有很强的神识印记,”说到这,段沛儒一双红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安君一眼,“一般人无法驱动这块令牌,其余的暂时没发现。”
栾璟羲听懂了段沛儒的画外音,一般人无法驱动这块令牌,这就可以解释为何这令牌在盂兰教这么多年,他们却不利用它进入洞府,而只是当做传教宝。还有就是一般人无法驱使的令牌,张安君为何知道驱使方式,而且还能驱使,这说明张安君有些事情瞒着他们。
段沛儒方才的话并没有传音,张安君自然也听到了。栾璟羲听得出画外音,张安君也不蠢,立刻说道:“我对天道起誓,我张安君对两位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两位,而且若非情况紧急,我也不会驱动这块令牌。”说完,张安君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栾璟羲与段沛儒对视了一下,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后,栾璟羲对两人说:“既然已经进来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段沛儒点点头,对栾璟羲嘱咐道:“要小心,这洞府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