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一道淤青,要是再不松手,估计下一刻真要见阎王了。
姜逢俯身下去,勾起她的下巴:“小雪,方无声根本就没打算管你,所以我要杀你很容易,但你就甘心这么为他死?”
暮千雪道:“少在那挑拨离间,就算我告诉你又如何?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你心里都知道。”
“时大人有本事,我不否认,甚至也佩服他。可他太蠢了,以为帮先帝效忠,可最后还不是死了。”
“别废话,我要听结果。”
暮千雪冷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姜逢道:“你若不说,我迟早也会知道。”
她取下腰间折扇,黑气四溢,任由自己被浓雾包裹。
一股强烈的寒意油然而生,暮千雪感觉的到,对方是真的动了杀心,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我只知道一件事,在时家灭族之前,杨青柏见过时大人,之后便是人尽皆知,一夜灭门!”
话说至此,暮千雪瞅准了时机,袖中突出十几只青色虫子。
发着幽光,带着死气,自姜逢身侧擦过,翅膀之锋利,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宿淮拂袖一挥,所有虫子尽数剿灭在地,暮千雪趁机翻了出去,跃到了屋檐上,她回头道:“你们赢不了的!”
暮千雪逃了,这些地龙却仿佛不知已经被遗弃,还在肆无忌惮的啃食着送来的人肉。宿淮皱了皱眉,上前查探姜逢脸上的伤势,好在伤口不深,那些虫子也没毒,倒没什么大碍。
他这才松了口气,本准备开口叫姜逢的名字,可一时又不知该喊哪一个,他就这么呆了片刻。
姜逢回转身道:“皇后一定知道,我去找她!”
她打开房门往外走,宿淮却一把摁住了门:“如果从上次起她们就有意隐瞒,就算你去问也问不到什么结果。而且暮千雪所说未必就是真的,杨青柏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那就一定和皇后有关,我之前就一直怀疑为何帮皇后调理好身子后时家就出事了。眼下看来这绝非巧合,我要去找她!”
“你别冲动,我说过,任何事我们一起商量解决。”
“你让我信你,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也希望你能信任我。”
“昨夜进宫时于渊说用照心镜逼你说实话,可是我觉得不妥,你心里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悦的人是你,而非身份。不管你是姜逢还是别的什么人,我要的是你就够了。”
宿淮很少这样言辞恳切,姜逢垂下了头,只觉心中一紧,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有些暖,又有些寒。
她是有人在意的,不管发生什么,是有人在她身边的。
可这是她自己的仇。
时家和姜家这样的情况不一样,谁也不知道时家灭族的背后到底还牵扯着什么,如果不只是杨青柏呢,又或者关系到更多人呢?
宿淮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不是一个人,任何时候,任何事,我都不会背弃你。”
姜逢眼眶一红,终于败下阵:“你可以叫我时隐。”
宿淮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姜逢反倒有些疑惑:“你就不怪我瞒你这么久?”
宿淮语气平和:“这是大事,如果被轻易发现,时家前辈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你瞒着我,以及任何人都是对的。可眼下你却告诉我实情,我更多的是欢喜,怎会怪你?”
“你愿意信我,我当真欢喜。”
姜逢沉默了良久,却终究难以再开口,仇是一定要自己报的,她必须要搞清楚当年的事。
她不是什么善人,做不到以德报怨,只想以牙还牙!
宿淮继续劝她:“正因为这件事牵扯重大,才更需要慢慢来。”
姜逢摇摇头:“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顾不了宿淮怎么想,也不管她怎么说,姜逢打开门就往外走。
这里是寿康宫,刚好皇后就在此处,她倒是想亲自问问这尊观音像有什么来历,那秘法到底有什么禁忌,为什么帮她调理好身体后时家就一夜死绝!
因为那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十个人,算上她在内,是一百二十三条人命。
宿淮根本来不及抓住她的手,她身形一闪便已往外大步走去。
这一路无人阻拦,她却越发的平静了下来,原来人愤怒到极点反而能更好的冷静下来。
刚走到宫殿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几个宫人慌慌张张从殿内跑出来,满手都是血。
一看到姜逢和赶来的宿淮,那宫人便立马抓住她的衣袖:“出事了,娘娘小产了,姜大人,你快救救我们娘娘啊!”
殿内已经乱成一团粥了,几个太医站在一旁,看着满床的血,脸色都变白了,却束手无策。无论是丹丸还是旁的法子都想过了,可如何都止不住血。
看着皇后挣扎痛苦,身下的血像是被人咬了个口子,鲜血汨汨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