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尚未开始,大家都坐着吃饭喝酒,话匣子一打开,自然就热闹起来。
忽有人言:“看来今年的秋猎魁首,非越王莫属啊!”
“是啊,前年秋猎便是越王在狩猎中夺魁,此次怕也没对手。”
“那可不一定,宿大人今年不是也参与了么?”
说起宿淮,众人又朝他投过去一记打量的目光,这位从不参与这类活动,今年却破天荒的参加了,倒也奇了。
宿淮的实力成谜,众人不便妄加揣测,话题便悄然转移,议论声渐渐平息。
萧明延向来心高气傲,急于展现自己,当即便站起身,亮出早已备好的弓箭。
皇后坐于高台,含笑对萧明延道:“看来今年又是你这位弟弟要技压群雄了。”
萧明延目光掠过沉稳的宿淮,再至末席的姜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皇后言之尚早,或许今年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萧明祈见状,也不由看向宿淮,起身道:“宿大人,今年你既然已经来了,不妨随我们一道进入林子里狩猎?”
宿淮默不作声,那林子里虫子多,又脏又闷,比棺材里面还潮热。
他皱着眉,这里的大臣无一不是老狐狸成了精,怕的就是姜逢说错话,经受了连累。
若非姜逢受邀而来,他也势必不会参加的。
再者便是
他的目光投向了萧明延所在的位子,总觉皇上对姜逢有一种特殊的关照,他不确定是什么,可私心里便是不希望两人接触太多。
纯王见状,迟疑道:“宿大人最喜洁净,恐怕此次不会轻易下场,再者这都晚上了,也不急于一时,倒不如大家叙叙旧喝喝酒。”
萧明祈道:“你就只会喝酒叙旧,怎么,莫非纯王也想下场试试?”
“我?”
纯王平日里散漫,招猫逗狗,带娃育儿,哪里会这些骑射。
即便偶尔来了兴致也只是打打闹闹,未曾动过真格。
眼下让他也下场参与射猎,岂非是强人所难?
纯王面色窘迫,嘴里却道:“如果越王执意如此,也不是不可。那本王奉陪便是,只是宿大人”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帮宿淮说话,这份好意,宿淮自然能感觉到,他也向来是个不愿欠人情的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姜逢坐着的方向。
只是他这一扫眼过去,便恰好看到姜逢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带着几分期许。
他终是迈出了那一步,淡然言道:“纯王不擅此道,夜色又深,不必勉强。但若越王兴致高昂,我陪上一局又有何妨?”
“好!”解忧郡主忍不住站起身喝彩,可等她站起身才发现所有女眷中也只有自己如此激动,倒显得异类了些。
她却毫不在意,直言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宿淮,你快去换衣服,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夺得魁首!”
宿淮木然一瞬,随后朝解忧报之以微笑,这才下去换衣服。
萧明祈则拨弄着护腕,等着第三声号角吹响。
猎装采用的是上等的布料,质地坚韧而柔软,宿淮换好了猎装出来,他那细腰长腿一览无余,眉宇间更是英气勃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去了,他仿佛成了整个场上最为耀眼的存在。
解忧也看的呆了:“还真是长成大小伙子了!”
宿淮却未曾停留,直接走到姜玄跟前,递了一把弓过去。
这弓是上好的玄铁而制,但是拿着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沉重,大小和重量都刚好合适。
姜玄拨了下弓弦,他大赞:“这是好东西,谢谢未来姐夫!”
“咳”宿淮干咳了两声,略有些不自然的拍拍姜玄的肩膀:“好好表现。”
听到姐夫两个字,解忧懵了一瞬,两步走到宿淮跟前:“宿、宿淮,你和那个小郎君是什么关系,他刚才为何叫你姐夫?”
萧明祈冷冷瞥过,笑道:“解忧郡主有所不知了,宿大人本就到了婚嫁的年纪,家里说了亲也是正常的,何况他和姜大人出生入死,也算得上天造地设。”
“什么意思,你是说宿淮说亲了?姜大人是谁?”
解忧呆住了,这才十年不见,宿淮居然喜欢男人了?
萧明祈看解忧整个人都呆住,心里又憋着坏,故意走到姜逢跟前:“姜大人,时辰正好,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
姜逢头也不想抬,没吭声。
萧明祈见她不搭话,倒也不觉丢人,看向杨锦月:“你已换了衣服,看来是要下场了,林中危险你自己小心,等晚些时本王给你猎一只大雁回来。”
一般九月初才会有大雁,不过在此期间也会有三三两两的迁徙南方,只是数量少,猎起来自然也十分困难。
而在南国而言,男子送女子大雁,视为定亲之意。
杨锦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