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市的疫病在昨夜爆发,已有人出现畏寒、高热不退、呼吸急促等症状,其传播速度极为迅速。
镇妖司的人早已收到宿淮的指令,一旦确认是疫病,必须马上封锁。
然而事情重大,他们必须等待宿淮回来处理,几经周折才找到了紫云观。
这会子车夫驾着马车飞速往城里赶,一路摇摇晃晃的。
于渊算折腾坏了,因为魂魄离体的缘故,这会子还一副肾虚的模样,倚在姜逢肩膀上昏昏欲睡。
宿淮沉着脸,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眼下有了药引,若是得到配方,制止的及时的话,这次疫病的规模不会太大,不会像五年前那样死这么多人了。
姜逢先开了口,道:“回城之后,我会先去松竹馆找柳姑娘做交接。”
宿淮点头:“我得把情况汇报给皇上。”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太医院药材不够,我会向皇上推荐用你的药材,但价格只会比市场价高出一倍至两倍,再高就不可以了。”
虽然此次应对及时,但此等疫病一旦散播,速度就是极快的,也不知幕后之人散出去多少虫卵,到底需要配制多少副药才足够,预算有限。
姜逢笑道:“我又不贪心,不过既然宿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得履行承诺,先前说过会帮你,那自然就不会食言。”
她从布袋里掏出一张药笺,道:“这是这副药的全部配方,还有这针在竹筒里,可暂时先用着,回头事情敲定了,我再给另外一根针。”
其实方才在鬼市的时候她留了一手。
毕竟是毒手药王,有些东西看一眼就能知道,且不管他会不会抢这门生意,防人之心总该得有的。
所以除了药引以外,那张药方里最重要的一项是四种香。
分别是乳香、藿香、降香、檀香,这四种香缺一不可。
宿淮低头看着药方,把竹筒收下,思虑了片刻,又道:“此事来势汹汹,姜老夫人如今也在京中,若是你不放心,我可派人把她老人家接到宿家。”
姜逢道:“不麻烦宿大人了,能用我药材就已经足够了,祖母那边我有安排,到时候需要帮忙的时候再与你说。”
宿淮知她性子倔强,也不再勉强姜老夫人的事,只点点头应声称好。
姜逢道:“其实你的伤才是最紧要,记得回去用药浴泡一泡。”
宿淮应声:“多谢姜姑娘关心。”
回到京华后,他一刻也未停歇,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沐浴更衣。
穿着血衣忍受一晚,已经是极限了。
听闻儿子归来还带着伤,宿大人心中焦急如焚,临上朝前匆匆赶来探望。
宿老爷走进儿子的房间,只见宿淮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虽然外表看不出明显的伤痕,但他那煞白的脸色却如同白纸一般,也令宿老爷忧心忡忡。
宿淮起身相迎:“父亲,您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宿老爷应该去翰林院才是。
宿老爷道:“你们镇妖司突然封锁了猫儿市,引发周围百姓的猜测和躁动,都怀疑是有妖孽作祟。为父也不甚了解,连星和连云只是急着找你,也不肯说发生何事,今日一早听下人说你回来”
沉默了片刻,老父亲才吐出几个字:“总之行易你且记住,出门在外,不管如何,都没有什么东西比命更重要!”
宿淮心下一暖,点头回应道:“父亲不必担忧,之所以封锁猫儿市是因为疫病的缘故,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我这便准备进宫向皇上汇报情况,你叮嘱家里人,这些日子就别外出了。”
宿老爷眉头紧锁:“这么严重?什么时候的事?”
宿淮回答道:“大约十天前就已有苗头,但一直不敢确定,所以未曾声张。”
宿老爷叹了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
然而,他注意到宿淮的脸色愈发苍白,痛苦之色难以掩饰。
他赶紧收回手,紧张地问道:“伤在何处?”
宿淮轻轻摇头:“无妨,父亲不必忧虑。”
宿老爷无奈地看着儿子,知道他性格坚韧,不便多说。于是,他只好道:“难怪皇上今早召见了越王一行人,想必也是听说了猫儿市被封之事,闹这个举动,恐怕皇上已经猜到其中缘由了,我随你一道入宫。”
宿淮应声称好。
父子俩一道赶往宣政殿,此时已聚集了十几个臣子,皆等着宿淮来汇报情况。
见他走进来,大臣们便齐刷刷回头看过去。
宿淮朝萧明延作揖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皇上,猫儿市已经封锁,疫病消息为真。臣已让人去寻找疫病源头,还请皇上即刻下旨设立防疫所、医药所、以及隔离所。”
萧明延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疲惫的看向一旁的院使大人,沉声道:“朕都知道了,都听好了,传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