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常清，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墙壁的内部传来了宁晓娜惊慌的声音。
“这话问的真是奇怪。”
颜常清缓缓地说道：
“我只是把你想对我做的，在你身上复刻了一遍，不是吗？”
里面隐隐传来宁晓娜急促的呼吸声，经历短暂的混乱后，她很快明白了自己才是被玩弄在鼓掌中的人。
来不及多想，她只能慌忙辩解道：
“常清，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那个人和我签订了契约，说只要将除我以外的客人留在这里，就会放我离开这个世界。”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被那个人给操控了一样，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带上了几分激动：
“对，都是那个人的错，是她操控了我的精神。”
宁晓娜急促说完后，墙的对面却没有了动静，她只觉喉咙发干，心脏一阵鼓鸣，忐忑不安的等待对方回话。
良久，就在她想喊颜常清的时候，对方幽幽的声音终于传来：
“宁护士，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谎言。”
“常清，我——”
宁晓娜还想解释什么，但颜常清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逐渐的凉了下去。
“你的契约内容不是留下我们，而是杀死我们，贺大叔就是你亲手害死的。”
“你也不用辩解，也别拿怕死找借口，你只是贪婪的想要宝藏而已。”
听闻此言，宁晓娜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宝藏的事——”
“因为你自己全部都告诉我了啊。”
颜常清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煞眸的眼珠真是好东西，被它致幻的人就像被催眠了一样，问她什么她都会回答。”
“颜常清！”
宁晓娜总算明白了一切，恐怕今早去他房间的时候，就被他用煞眸的眼珠给催眠了，自己的动机和接下来的行动都在他的问话下全盘托出。
他只不过是照搬了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里，她知道自己的辩解已是苍白无用，不由得恼羞成怒：
“颜常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忘了这么多年来，都是谁在照顾你，你喝水吃饭，上厕所，换洗衣物，哪样不是我干的？”
“我只是犯了一点错误而已，你就要这么对我，你还有良心吗？”
颜常清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我家又不是没付过医疗费，我并没有亏欠你的地方。”
“那又怎样？”宁晓娜的声音越发的尖锐，“你也不想想，你就是一个在现实世界混吃等死的可怜虫，就算活着出去又如何？”
“我不一样，我还有大好的年华，我可以拿走这里的财宝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你为什么就不肯去死？反正你也活着只是浪费空气而已，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
颜常清也不生气，只觉得对方很可悲：
“因为外面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只要有人希望我活着，那我就有活下去的价值。”
“放屁，你就是自私。”宁晓娜的声音更加的歇斯底里，“谁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废物活着，你爷爷肯定也是，他其实心底肯定痛恨你拖累他。”
“你不但毁了你家人的一生，你还要毁了我的一生。”
“艾浩明说的没错，你和他其实是一类人，又自私又不正常，当所有人都在害怕的时候，你还为此感到兴奋，你就是个疯子。”
颜常清微微一愣，很快便释然了，或许昨天宁晓娜就看到了他对付艾浩明的手段。
对于宁晓娜的说词，颜常清不置可否。
他心中也知道他确实乐在其中，游走钢丝的感觉给他带来了与众不同的刺激，这是他十二年来躺在病床上从未感受过的。
对于全身瘫痪的他来说，时刻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他才真正有了活着的感觉。
所以颜常清也没有反驳她。
见颜常清不回话，宁晓娜反而兴奋了起来：
“颜常清，跟那个人签了协议的人是我，她一定不会就这样放任我不管的。”
“你等着吧，那个人一定会解决掉你，赢到最后的会是我！”
颜常清只是笑，却让宁晓娜莫名的烦躁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你说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任何客人离开，包括你也不例外。”
颜常清的眼睛看向走廊深处，那里有一个黑影正在与他对视。
“我说的对不对，蔡莉君？”
一个娇小的女孩从阴影里走出，她的身体哪还有之前被吸干血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