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沐一依的眼神愈加凉薄,
“既然你从来没有把她当回事,为什么死活不肯离婚呢?难道是你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和我离了婚,就不能利用我实现那些阴谋了吗?”
声音像冰封的水,平淡、冷清、不起一丝波澜。
顾尘霄却感觉她说所的每一个字都犀利犹如巴掌,无情的打在他的脸上。
以前的沐一依对他来说就像透明的,他随便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一切;
而他城府极深,即使心怀鬼胎,沐一依也完全看不透。
现在,他却有种和沐一依身份反转的感觉。
沐一依像拥有了一双火眼金睛,他的一切,都被她看得透透的;
她的心里藏着什么,他却再也看不懂了。
……
“少爷,少夫人都已经回房睡了,您怎么还站在这里呢?”
一向如猎豹般警觉的顾尘霄竟然没有发现刘管家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在远处收回视线,恍惚的问,
“查清楚了?”
“查清了,那个陌生人给您发来的那张少夫人和楚之熠在一起的照片地点是在一个名叫‘彻夜狂欢’的酒吧的后院,我派一个可信的人过去调取了监控,从少夫人进酒吧大门到离开,前后总共四分钟的时间,说明少夫人和楚之熠匆匆见了个面就分开了,不像您想象的那么严重。”
顾尘霄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般沉重的心口稍微轻松了些,
“既然是这样,我质问她的时候,她怎么不解释?”
刘悦大惊失色,
“啊?!少夫人以前最害怕被你误会,这一次,你对她的误会这么深,她居然都没有向你解释吗?!”
片刻后,恍然大悟,
“想想她最近的状态倒也不奇怪——
少夫人昨天下午和素小姐见面后,我接她回家,她在路上睡着了,中途遇到一点颠簸,她被惊醒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她像换了个人,之后她的行为越来越古怪,怎么说合适呢?就像……就像对你有深仇大恨似的!
如果是这样,她对你多冷漠都解释得通了……”
说到这里,突然发现顾尘霄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忙搀住他,
“少爷,你看起来很痛苦,哪里不舒服吗?”
顾尘霄颤抖的手掌覆在心口处,
“这里……
疼!”
“您是说心脏疼吗?”刘管家想不到身体素质极好的顾尘霄也会突发心脏病,
“您等着,我去给您拿药。”
“不用。”顾尘霄拉住他,
“从昨晚开始就有这种感觉,发作起来锥心刺骨,又若隐若现的,定位不到具体的疼处在哪,有点武侠小说中那种内伤的感觉,好奇怪……
帮我预约柳医生,让她过来帮我检查一下。”
……
“爸!”
“妈!”
“小炎!”
“不要!
不要,不要……”
沐一依尖叫着醒来,憔悴的脸上布满泪水。
她做了一整夜的噩梦,前世父亲、母亲和弟弟被害死的情景在梦里反复上演。
醒来后,她对顾尘霄的恨又加深了一分。
她起床来到客厅时,顾尘霄正坐在沙发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又是给他把脉、又是用听诊器听心肺。
沐一依认识这个女人,顾尘霄的御用医生柳子君。
看见沐一依,顾尘霄的嘴唇张开了,却定定瞧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柳子君温婉的给沐一依打招呼,
“沐小姐,最关心顾先生的人就是你了,他说从昨天起感觉心……”
“我不在乎。”沐一依冷冰冰的打断女人的话,
“再见!”
瞧着沐一依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走出客厅,柳医生一脸错愕。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顾尘霄手指像风中树叶似的不停发抖。
“顾先生,又发作了吗?”她紧张的问。
顾尘霄双眉紧锁看着沐一依冷傲的身影,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对!
好疼……”
……
经过一上午的辗转,沐一依成功在钱氏手中买下了她选定的那栋楼。
和父亲以及钱氏的三名接洽人员吃过午饭后,沐一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楚之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物归原主。
两个人约在下午四点半见面。
不到四点二十,沐一依就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她买下的那栋大楼下。
由于刚建成不久,楼下空空荡荡,只有一辆炫酷的兰博基尼停在树荫下,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