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拍摄过程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在这个过程中，陆菲雪将吹毛求疵这几个字演绎到极致。
拍摄出的照片大几百张，没有一张能让她满意的。
偏偏拍完照片之后，又总是露出一副很无辜很无奈的样子，小声地哀求着。
“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有点高啦，那我也没有办法呀，你再试试再拍一遍好不好？”
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还真是让人不忍心拒绝呢。
“我知道了，不过现在天色也晚了，要按照你之前的要求再去拍摄光线，时间都不太对，不如这样吧。明天或者下周？”
陆菲雪用一种扭捏的姿态看着她。
“唉，原本以为今天能收到成品的，不过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
正打算带人回去，刚一出玻璃花房，顶着大太阳，竟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姜舒妤因为在后面收拾设备的缘故走得慢了些，并没有赶上这场雨和陆菲雪就不一样了。
她似乎心情很好，步步生风，走出去没多久，大雨便浇了她一身，淋成了只落汤鸡。
回到大厅时，陆菲雪已经到楼上换衣服了，但陆老爷子还在。
“怎么拍得这么晚？有没有想好的照片让我提前欣赏欣赏！”
老爷子的态度分外和善。
“我拍的那些照片陆小姐好像都不太满意，都是些半成品，后面还会来进行拍摄的。”
“不满意怎么会这样，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挑剔了？来来来，让我这个老头子瞧一瞧。”
老爷子再三开口，姜舒妤无从拒绝便挑了一部分被陆菲雪舍弃的照片，翻出来给老爷子看。
“这个构图，这个光影都非常好嘛，她又有哪里不满意？哎呀呀，这个孩子啊，真是不知足，我觉得他就是太瞧好你了，总想让你发出更高的实力水平来。”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姜舒妤的这些照片拍摄的水准很高，绘画和拍照虽然是两门艺术，却有互通之处。
陆菲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姜舒妤正在给老爷子看那些照片，两个人挨得有些近。
“爸爸！”
她站在楼梯上喊老爷子转身看她笑眯眯的。
“你这丫头怎么总想着折腾别人，这照片拍得多好呀，赶明儿叫这位姜小姐过来给我们再拍一张全家福！”
陆菲雪看了姜舒妤一眼，从楼梯上走下来，去另一边挽住了老爷子的胳膊，“我知道姜小姐的拍摄水准很高啊，所以才想着，能不能从她这儿得到最完美的照片！”
“不要追求完美，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存在呀？傻丫头，有时候过分追求完美本身就是一种残缺。”老爷子似乎意有所指。
陆菲雪微微抿了抿唇，“知道了，爸爸！”
天色已晚，姜舒妤正准备告辞，又听见外面响起了哗啦啦的雨声。
正打算借一把伞离开呢，就见门口传来了女佣的声音。
“少爷您回来了。”
然后陆谦白的声音传来，“家里来客人了。”
“是小姐请的一位摄影师。”
“这么晚了还在拍摄？”
说话间人已来到了客厅，看到姜舒妤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点头。
“好啊，不好好上班跑到这儿来赚外快。”这语气里有几分调侃的意思，不过配着他板着的那张冷脸，又多了几分质问的意味。
“放假时间赚点外快，不违反公司规定吧？”
姜舒妤并不心虚。
“确实是不违反规定，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公司给你开的工资很低吗？养活不了自己了？”
老爷子笑了起来，“怎么小姜现在还在我们公司工作？”
陆谦白点头，“她在恒远的宣传部任副总一职，干得还算不错，不久之前才拿下了一个项目。”
“哦……这样啊，那你是不是给人家的工资开低了才叫人家出来挣外卖，现在的小姑娘挣钱很不容易的，开支又大。”
“不管怎样，该给人才的那一份工资总还是要给足的。”
站在不远处的陆菲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口银牙咬碎，“哎呀，姜老师现在这个情况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爸爸您不知道吧，她现在正在闹离婚呢。”
此言一出可算得上是满座皆惊了，姜舒妤这下更确认了，这位二小姐对自己的关注度，已经超出了一位雇主和自己的摄影师的关系。
“闹离婚……我记得你是和廷远那个孩子结的婚吧？怎么走到离婚这一步了呢？”
姜舒妤嘴还未张开，就听见那一边的陆菲雪用一种愤愤不平的声音说道，“还能怎么样？那个男人不老实呗，在外面养小三！听说孩子都有了，真是可恶可恨！唉，仔细想一想，姜小姐你可真可怜呀！”
她嘴上说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