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玉梅就将所有的员工都叫到了一起,开了一个员工大会。
大会就设在厂子的大院里,苏玉梅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拿着大喇叭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群,宁厉就站在她身后。
见人已经到齐了,苏玉梅清了清嗓子,高声说到:“今天叫大家开会是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说,就在昨晚,有人来到咱们的厂里,妄图偷取重要文件!损坏咱们玉梅服装厂的利益!”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服装厂的员工大多数还是苏桥村的人,这些人几乎人人都有服装厂的股份,眼下眼看就要到年底了,苏玉梅许诺的分红马上就要分到手里了,人们早就盼的眼珠子都蓝了,现在告诉他们有人要损坏服装厂的利益,让大家赚不到钱,几乎就是踩在了这群人的气门上。
“到底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东西看不得咱们服装厂好啊!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出来,老子跟他干一场,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算什么!”
“就是,眼看着就要分红了,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来找咱们的麻烦,别叫老娘看见他,不然打断他一条腿。”
“怕不是什么人眼红咱们厂赚钱了,要上门来捣乱吧!”
“肯定是有人见不得咱们好呗,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跌进大沟里,摔死拉倒!”
义愤填膺的人群里,任良才使劲往人群后面缩,他的脚昨天磕的不轻,而且也不知道宁厉出门的时候有没看清楚自己的样子,现在心里像是打鼓一样,生怕被人看出来昨天的“毛贼”就是自己。
突然身边的许四儿一巴掌拍在了任良才的肩膀上。
吓得任良才双腿一软,差点没当场坐在地上。
只听许四儿说道:“哎,牛老五,我记得昨天是你最后一个锁的车间门吧,你看见什么人没有?”
任良才本来就紧张,这许四儿喊的还是他的化名,一时之间他没反应过来,停顿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应道:“啊?啊!是我,是我锁的门。”
许四儿只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好像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伸手推了他一把:“我是问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啊!”任良才人都慌了,额角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说话差点咬到舌头,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我走的那会儿还是大白天的,哪看见什么人了!”
可许四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不想放过他一般,低头一指,继续问道:“哎?牛老五,你这脚怎么了?怎么瘸了!”
任良才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自己摔伤的那只脚,心里止不住的骂。这许四儿平时哪有这么关心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他赶紧打哈哈:“昨天借了人家一辆自行车,骑的时候不小心摔沟里了,这不,把脚给摔了!”
许四儿这才点了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人家没叫你赔自行车?你这小子,刚赚钱没几天,就得往外掏钱了!”
任良才在心中暗骂这家伙话太密了,面上又不好发作,只好唯唯诺诺的应道:“是啊是啊,谁知道运气这么绥,哎哎,也是我太不小心了。还得赔人家的自行车,工资还不知道啥时候发呢!”
正说着,眼前突然多出来一双穿着高跟皮靴的脚。
任良才心里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及膝的皮靴上头是长款红绒裙,裙子外头一件长款风衣式羽绒服包裹在玲珑的曲线上。
苏玉梅甩了甩长发,从刚才她就感觉这个牛老五有点问题。明明这人平时瘸的是左腿,今天走路的时候突然右腿瘸了起来。
注意到这人以后,她就悄悄的走近了,听到许四儿跟牛老五说的话以后,她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
一个有小儿麻痹症后遗症的人,还能骑自行车?他不是活动起来都不大方便吗?
任良才看着眼前的苏玉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厂······厂长······有什么事吗?”
苏玉梅微微一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牛老五,我看你腿脚好像是不太方便,是小时候受过什么伤吗?”
说到这,任良才才想起来自己在苏玉梅面前的人设,赶紧点头:“对对。厂长真是细心,连这种事情都能关注到。我这腿是小时候得病,发烧以后就成这样了。”
他倒不是闭着眼睛胡说八道,他有个发小,从小就是邻居的,就是得了小儿麻痹症,发了一场烧,好了以后说话也不清楚了,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本来那天来的时候要不是牛老大自作主张的见钱眼开要去洗绒,他也不至于为了进女工车间撒这个谎话,但这话说都说了,自然是要说到底的。
“哦,原来是这样。哎?你是哪个腿不方便来着?”苏玉梅眼珠转了转,挑眉问道。
“是左腿!左腿!”任良才本来就紧张,苏玉梅这一问,他哪里能不害怕,恨不得苏玉梅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