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自己弟弟吕国梁写的,信上说自己找的这个婆家吴家是个好人家,结婚的时候展庆芬要亲自过来一趟。
原本娘家妈来给闺女送嫁是件好事情,但坏就坏在展庆芬是个重男轻女的,心里头装着的都是自己那个好弟弟吕国梁。这次说是给自己送嫁来了,实际上展庆芬八成又是想趁着自己结婚的档口要钱吧!
不过自己将吴家的彩礼给了展庆芬以后,就明白的告诉了展庆芬,不要来自己婚宴上闹,为了防着她来搅合自己的婚事 ,自己甚至连结婚的正日子都没告诉她。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婚礼定在了哪一天呢?
吕念念心念一动,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肯定是有人告诉了展庆芬自己的婚礼时间,但是这个人是谁呢?吴家人是不可能的,吴家人巴不得展庆芬这辈子都不在出现呢。
自己家住在另外一个县,这么远的路,苏桥村里有谁会特意去信将自己的结婚日子告诉展庆芬呢?
想来想去,倒是让她想起来一个人——苏玉梅!
这人要是苏玉梅可就说的通了,苏玉梅不仅知道自己结婚的日期,作为初中同学自己家的事情她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自己的婚事要是被展庆芬搅合吹了,最高兴的肯定是苏玉梅那个小贱人!
想到这吕念念咬了咬牙,左右瞧了瞧,提起墙边放着的一根棍子就冲出了门。
——
苏玉梅正和宁厉在家忙个不停,一周的时间两人恨不得日夜不休,总算是将村里人定的二十套衣裳给赶出来了。
原本宁厉是坚决反对苏玉梅这么劳累的,但是自从上周二人见过了路三爷以后,苏玉梅就跟路三爷约好要上一趟县里,找合适的料子回来。自己也是拗不过她,只能多帮忙,让小媳妇尽量多休息。
这几天宁厉从一个连剪刀都不会拿的大男人,现在锻炼的都能不看样子就能裁衣裳了,大小尺寸他瞄一眼心里就能有个大概,苏玉梅一边惊叹宁厉超人一样的学习能力,一边将脚下的缝纫机踩得飞快。
宁厉负责裁衣裳,给做好的人家送货。苏玉梅就只管做样子,量尺寸,将裁好的衣裳用缝纫机包缝。最后一件衣裳做完了,苏玉梅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这几天一直坐在缝纫机前,可把她累坏了。
宁厉见状赶紧过来帮她捏肩膀:“媳妇,快靠着我休息一下,累坏了吧!”他心疼的将她揽在了怀里。
苏玉梅性子要强,特别是想做成的事,总是恨不得眼下就开始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很是佩服苏玉梅这种行动力,可时间一长,他就忍不住的心疼起来。无他,实在是看着自己媳妇累成这样,他的心就像被捏住一样。
苏玉梅闻着自己身后好闻的皂荚子的香气,舒心的倚在了宁厉的身上,闭上眼睛将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待会儿你把最后一件衣裳给人家送过去,别忘了把布票带回来!”苏玉梅闭着眼睛享受着宁厉粗糙的大手的按摩,提醒道。
宁厉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手下不轻不重的给她按着肩膀,哑着嗓子道:“不急,我等会儿再去。反正咱们明天才上县城,现在还早呢!”
他的大手忍不住在怀里那副娇躯上游移起来,怀里的小人儿撅着嘴巴嘤咛一声,却并没有反抗。这几天她也素的不行,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只是身上的大手摸索了一阵后又规规矩矩的回道了肩膀上,重新给她按摩起来。
嗯?
她忍不住回头去看宁厉,大大的眼睛情欲未消。
宁厉暗骂一声,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怕再看这双眼睛自己真的会忍不住。
“今天你太累了,明天吧!乖,躺下睡一会儿,我拿了布票就回来!”
宁厉将人抱到了床上,给她掖好了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拿着衣裳出门去了。
苏玉梅忍不住一笑,难得这家伙主动停下来,这几天也确实是太累了。
她原本是想再往后推几天再跟着路三爷去县里的,只是跟镇上那家人约好的收货时间确是等不及了,反正也要出门一趟,干脆一起办了得了。
那家人又明说了要钱和布票搀着来,她手里头布票根本不够,只好趁着做衣裳的时候,跟村里人收购布票。
这年头一家人一年到头才得那么几尺布票,最多也就够两个大人两个孩子一人做上一身新衣裳,这个年代每家人口又多,一般布票都不够用,所以这布票尤其珍贵,很少有人拿出来卖钱。
这回给大伙儿做的衣裳,苏玉梅直接明说了,手里头钱不富裕的可以用布票抵布料钱,五尺布票抵一件汗衫,七尺抵一件外衫。这样有那种家里不富裕的,就会向亲戚朋友们借些布票来她这里做衣裳。
就算是这样收购布票,这手里的布票也不一定够用。
这个年代想要买些布料,离开布票是不会有人卖给你的。不知道县里的厂子进货要不要布票,前世苏玉梅没有做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