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回道:“三少爷,是徐三姑娘的事情。”
李越泽示意他说下去,暮山继续道:昨日裴公子递了信进徐府,徐三姑娘今日又递了信出来。”
“徐三姑娘的人还说了,请裴公子将信件看过之后销毁。”
“但是裴公子并没有照做。”
“小的把那东西‘拿’回来了。”
李越泽道:“你倒是越发滑头,既然拿回来了,给我瞧瞧。”
李越泽打开一看,都是让裴文宣对徐家更主动一些的说辞。
这样的信,让别人看见了当然觉得不好,会以为一切都是徐嘉云在谋划。
裴文宣却将这样的证据留了下来,可见是有所图谋的。
暮山见李越泽看完了信件,又道:“另外裴公子今日买了不少的礼物,看样子是要去徐家拜访了。”
李越泽将这两日的事情联系起来,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他起身吩咐了雨川备车,让暮山将烛火取来,将信件处理掉。
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俩发展下去,不如亲自去会会那位裴公子。
雨川很快准备妥当,李越泽去了裴文宣落脚的客栈,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坐在堂中慢慢饮着。
直到见到了裴公子从外面进来,暮山对李越泽道:“三少爷,这就是裴公子了。”
李越泽微微一打量,并没有做什么。
等到裴文宣点了一份饭食,在堂中坐下吃饭,李越泽才拎着酒壶走了过去。
裴文宣有些诧异:“请问这位公子是?”
李越泽笑笑:“家父礼部郎中李凌,你便是今年的新科士子裴文宣裴公子了?”
裴文宣态度十分客气,拱手道:“原来是李公子,不知找裴某有何贵干?”
李越泽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听说裴公子和徐三姑娘见过面,还商谈了一些事?”
裴文宣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道:“怎么裴某的事情,李公子倒是知道得十分清楚?”
李越泽道:“裴公子不必过虑,只是我与徐三姑娘是旧识。”
“见她出门少不得多问一问,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不知道徐三姑娘和裴公子都商议了些什么?”
裴文宣心里对于徐嘉云的提议已经有了答应的心思,却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李公子。
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不快:“李公子,这是我与徐三姑娘的私事,您还无权过问吧?”
李越泽笑笑:“裴公子不说我也知道,裴公子有了功名,自然是想要一个得力的岳家。”
“又与徐三姑娘相识,徐三姑娘并不介意你的目的,于是你也就顺水推舟了。”
裴文宣有些被揭破心中想法的羞恼:“我与李公子素不相识,李公子何必这样揣测?”
“徐三姑娘模样性情都好,我心仪于她,又有何不可?”
李越泽笑笑:“这世上美好的东西自然是人人想要,并无什么不可。”
“可是裴公子实在不该欺瞒于她。”
“她若是知道你家乡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苏姑娘”
裴文宣脸上有了些怒意:“你查我?”
李越泽道:“是啊,裴公子的事情可是经不起查的。”
“你读书的时候,苏家可是帮扶了你不少,转而却又心仪徐姑娘,恐怕有些不妥吧?”
“若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些事,李某奉劝裴公子不要再招惹徐三姑娘了。”
李越泽说完话,起身离开了客栈大堂。
裴文宣脸上一阵青白之色,很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要将徐嘉云给出的那封信找出来,有这封信在,想来徐嘉云是不敢反悔的。
掀开枕头一看,下面却是空空如也。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地汗珠,他清楚地记得昨天看过之后便是放在此处的。
是谁拿走了?难道是刚刚那位李公子?
他看起来就是个有手段的人,自己继续在京城待下去,岂不是有身败名裂的风险?
如今已经榜上有名,倒不如回家乡去,也算是衣锦荣归了。
徐府梦云苑。
如今的天气凉了下来,徐嘉云正在看今年新送来的斗篷。
绮月笑道:“姑娘瞧瞧这一件,大红色绣金线的。”
“又喜庆又华丽,最是适合年节的时候穿了。”
徐嘉云也点点头:“确实不错。”
绮月又想到徐嘉云已经递了信出去,裴公子还是没什么动静,实在是有些奇怪。
于是问道:“姑娘,您在信中和裴公子说清楚了吗?”
“已经过去好几天,裴公子处却毫无动静。”
徐嘉云本是安心等着,听了绮月这话也反应过来,裴公子最近都没什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