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云准备往更衣处去,赵静脸儿微微有些红,轻声道:“我和妹妹一道去吧,也替妹妹重新拢一下发髻。”
“好啊。”徐嘉云应下。
走到无人处,赵静才道:“说起来我也不太会应酬,留在那处怪难为情的。”
徐嘉云笑道:“姐姐手艺好是实打实的,可不要难为情。”
“说起来我今日也是倚仗了这舞裙,外面的绣娘们忙着赶工,定然做不出来这样的好裙子。”
“还是姐姐心细,一遍遍琢磨,才有今日的效果。”
“姐姐且等着,不出三日,必定有更好的郎君上门,到时候可要好好挑选。”
赵静脸上飞起红霞:“越发会浑说了。”
徐嘉云又提醒道:“我还担心姐姐心善,又好说话,坐在那处要是有人找姐姐做衣裙。”
“姐姐可得斟酌了再说,这做衣裙也是极为伤眼睛。”
徐嘉云换了衣裙,和赵静回到了宴席上,还没坐下多久,唐双玉便过来了。
皮笑肉不笑道:“看不出赵静你还有这份手艺啊。”
“我跳的剑舞你今日也看到了,那舞裙终究是有些不方便,不如你替我也做一件?”
赵静微微皱着眉头,想起徐嘉云刚才的嘱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徐嘉云笑道:“我看双玉姐姐穿着那舞裙舞剑极是好的,咱们不懂剑舞,也做不出来适合的裙子啊。”
唐双玉面带不屑:“不懂?不懂可以学。”
“赵静,你就直说,要不要给我做?”
赵静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对不住唐姑娘了,我近日在给祖母缝制过寿的贺礼。”
“实在腾不出手来。”
唐双玉心里气极,赵静可以给徐嘉云做舞裙,凭什么不能给自己做?
说着,就想要上前,也不知是想要理论还是动手。
却被身边的丫鬟拉了一把:“姑娘,今日来的人众多,将军可是嘱咐了,不宜在外生事。”
看来上回出了事,她家里人也是在试图管束她的。
唐双玉愤恨地看了赵静一眼,咬牙道:“赵姑娘,别忘了我们是邻居。”
“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赵静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徐嘉云道:“姐姐这次就做得极好,你是要尽孝心,没人敢说什么。”
“可是”赵静还是有些担忧,“我怕还有下一次。”
“姐姐不用担心,”徐嘉云出主意道,“除了你祖母跟前要尽孝,伯父伯母又何尝不是?”
“再说了,等上几个月,姐姐就该待嫁了。”
“绣自己的嫁妆都来不及,哪里有空理会她?”
赵静知道这是徐嘉云在替自己出主意,虽说是玩笑话,却也是有道理的。
徐嘉云在席间坐得久了,想着出去走走,顺便好好看一下园中的景致。
秋高气爽竟然有两只蝴蝶在菊花园中,徐嘉云跟着翩跹的蝴蝶走了一小段,便看见一排日影纱做成的屏风。
想来便是用这屏风将郎君和姑娘们分开来的。
菊花衬着日影纱,倒也十分漂亮,驻足观赏了一会儿,却听对面传来了声音。
“是徐家三姑娘?”声音清越,隐含笑意,是李越泽的声音。
隔着日影纱,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但是映在纱上的身影挺拔如松柏,徐嘉云回道:“李公子?”
李越泽轻笑道:“徐家三姑娘好耳力。”
“上回在藏经寺,没记错的话徐姑娘是伤了脚踝?没想到短短十几日竟然恢复如常,还能跳上一支折腰舞。”
这话里可是明显有怀疑的意思,徐嘉云淡淡道:“当时不过是崴了一下,并不算严重,自然好得快些。”
“当然也是家里亲人照料得宜。”
“是吗?”李越泽道,“当日见姑娘泪光盈盈,想来伤得不轻,原来竟是我误会了。”
徐嘉云一时无言,难道当时演得有些过了?
顿了顿才道:“当日之事,我对李公子感激不尽,但是毕竟男女有别。”
“姑娘家的名声最为紧要,想来李公子是君子,当日在藏经寺相遇这件事,还请李公子守口如瓶。”
李越泽笑笑:“徐姑娘都已经给了我君子的名头,我又怎么能不答应呢?”
“不过伤筋动骨,总是应该好好养着的。”
“这是靖王府上的跌打损伤药,效果极好。”
“姑娘出门在外,不是‘落水’就是‘崴脚’,也应该备下这样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徐嘉云眉头微皱,这个李公子,似乎看出了什么。
声音更是冷了几分:“男女授受不亲,这药还是李公子自己留着。”
李越泽似乎有些不解:“一向听闻徐家三姑娘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