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西辰第二尊贵的太子夫妇比作雌雄双煞……
饶是楚慕寒见多识广,也觉得他这新“王妃”想法大胆且清奇,脑瓜子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深深地看了凌轻衣一眼,直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才淡淡道。
“你的想法倒是有趣。”
凌轻衣扮起王妃有些上道了,自谦道:“都是父皇母后教得好,能博得王……夫君一笑,是妾身的荣幸。”
殊不知一句“夫君”,让楚慕寒眸色猛然一暗,负手朝着宫殿走了过去。
夫君……他自嘲地勾起了唇角。
自从撞破了那个秘密之后,他便再也不相信所谓的男女之爱。至亲至疏便是夫妻,同床共枕、同室操戈。
如果那件事情不曾发生……
楚慕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一片清明。
“跟上。”
凌轻衣一头雾水,不知道哪里又踩了这位王爷的雷点,撇了撇嘴,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大致确定了凌轻衣不是太子一方派来的人后,楚慕寒对她稍微放心了些,还特意叮嘱:“皇后一向不喜我,她若是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
凌轻衣抢答。
“我就当做没听到,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完,
她一脸求表扬地看着楚慕寒,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在说“看我说的多对,快夸我”!
楚慕寒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
不知为何,他偏偏不想如了凌轻衣的意,于是正色道。
“皇后是长辈,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要认真听从,莫要忤逆。”
凌轻衣:“……哦,好。”
凤仪宫,皇后端坐凤榻上,穿着雍容富贵,一个宫女给她捏肩,一个宫女给她捶腿,还有太监站在一旁给她打扇子。
一副标准的剥削阶级派头。
凌轻衣艳羡得不行,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面感慨,学会投胎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可怜如她,没人伺候她也就算了,自己还得去伺候师父那个老不修的。
人比人,气死人!
“拜见皇后娘娘。”
凌轻衣和楚慕寒一起行了礼。
然而保持半蹲的姿势约有一刻钟,仍然没有听到皇后让她起身。
她偷偷抬眼瞄了下皇后,发现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茶盏,自始至终就像没看到二人一样。
耳边传来了衣袖摩擦的声音,在皇后没有发话的情况下,楚慕寒居然自己起身了。
勇士!凌轻衣在心里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昨晚,
她拉着碧儿恶补了一番宫廷礼仪,楚慕寒的行为,绝对属于大不敬。
凌轻衣有些幸灾乐祸,一来就有热闹看,真好。
果然,皇后的脸色沉了下去。
凌轻衣在心里无声地吆喝:前排出售瓜子花生小板凳!面对无礼的庶子,皇后娘娘会如何惩戒他呢,让我们拭目以……
“三王妃!”皇后发难了,“你可知罪?”
凌轻衣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啊?”
皇后您真的没有找错人吗?对您不敬的明明是我的那位便宜夫君好吗?
“还装傻?”皇后更怒了,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新婚第一天,拖到现在才来拜见,你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凌轻衣也怒了。
迟到的又不只是她自己,楚慕寒不但迟到,还对皇后不敬,是他更过分,干嘛只挑她这个软柿子捏?
凌轻衣略一思索,有了主意。
刚好腿也蹲麻了,凌轻衣顺便起了身,拱手拜了拜。
“母后怕是误会儿臣了。”
皇后拧着眉,眼里都在冒火。
“谁准你起来了?”
凌轻衣无辜地眨了眨眼,理直气壮道。
“儿臣在故国时听说,西辰国的皇后娘娘最是仁爱宽厚、体恤臣下。方才儿
臣腿都蹲麻了,母后慈悲为怀,定是于心不忍。儿臣不欲令母后难过,便自作主张。”
明捧暗贬,道德绑架。
她要是不让凌轻衣起身,不就说明她不是个仁厚的皇后吗?
王皇后一口老血鲠在喉。
凌轻衣继续不慌不忙道:“至于来迟一事,这也是为了母后好。母后贵为六宫之主,操持宫务,夙兴夜寐,已生华发,两鬓染霜。儿臣和王爷为人子媳,有心让母后睡个好觉,才特意推迟了入宫的时间。”
王皇后在宫里作威作福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
平常人家的小姑娘,被皇后训斥,绝对一早就下跪求饶,哪有凌轻衣这样的,大言不惭地说瞎话,满口歪理,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理解就是在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