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看了看她身后,“涟漪呢?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
“前辈,您先告诉我,您真的就是医圣吗?”清浅满含期望地看着他。
毒王的眼神黯了黯,自嘲的一笑,“什么医圣不医圣的!”微叹了口气,举着右手,喃喃道,“我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救不了两个心爱的徒儿。空负一身的医术。”
清浅看见他袖口绣有一枝淡粉色的桃花,颜色有些许黯淡了。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天蓝色长袍似是有些年月了。
“对不起!”清
浅低声道,“我没能好好照顾花落,琴楼的死又多半有我的缘故。”
毒王摇了摇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萧前辈!”清浅眼中含泪,“比起上次见时,您看上去憔悴得多了。”
毒王轻笑道,“你是说我这白发?我早已不再年轻,这才是,我原本该有的样子!”
清浅抿唇不语,其实何止是白发,面容也苍老了许多。只是前辈说得对,这才是中年人的模样。
毒王伸出手,接住一片桃花花瓣,无限伤怀,“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这里。我从未见过那般芳华绝代的女子……”
清浅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人呢?”
“已经去了!”毒王低垂下头,难过地说道,“若不是我最初走向她,跟她问路,也许她便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清浅张了张口,终于什么也没说。
“我是因为她才第一次出手救人,可是我却害了她。”毒王呜咽着说。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但我想,有的人,遇见了,便已是最美。”清浅道。
毒王苦涩的笑笑,泪水汩汩而流,“我宁愿不曾与她相遇,只求她一生安好!”萧然转身,一阵风过,漫天的桃花飘零,如此凄艳而动人。
他只觉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也无可避免的倾塌、陨落,犹如那花季末了,一场凄美动人的桃花雨,飘荡成轻轻的愁绪,缓缓流逝在时光深处。
蓦然惊醒,却好似一场久远的梦境。
“前辈——”清浅出声打破他的思绪。
毒王回过神来,问道,“对了,你这丫头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涟漪近来的状况不太好!”清浅面露愁色,“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她身体越发虚弱,怎么也调理不好!”
毒王的手颤了颤,脸上骤然变色,紧张的问道,“有多少时日了?”
见到清浅愣愣的神情,随即改口,“算了,看你也不是很清楚。快带我去见她吧!”
“前辈这边请!”清浅恭谨地让到一旁,重新戴好面具,化作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心中疑惑不已,毒王此人冷心得很,多少人求到门上都被拒绝救治,他却为何偏偏对涟漪如此热心。上次不遗余力帮涟漪解毒可以说是应花落的请求,那这次呢?
容不得清浅多想,她使出全力才能勉强追上毒王的脚步。能教导出琴楼那样的人,果然厉害得很。
毒王此刻心急如焚,他真的害怕。他已经失去了涵儿,如今若不能护住她的徒弟……他不敢想。
涟漪躺在软榻上,随意翻着一本诗书。听到门口有动静,忙放下书卷,坐起身来。
毒王犹疑了半刻,方才推门而入,轻唤道,“涟漪丫头——”
“萧老前辈!”涟漪欣喜不已,向来沉静如水的眸子盈着淡淡的暖意。
清浅扶着门,微微喘气,“萧前辈的轻功当真了得!”
毒王瞧见涟漪面色微白,身形也较以往更纤弱,微微蹙眉,“丫头,快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涟漪浅笑应道,“好!”
清浅挪步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喝下,也凑过去,“来,快坐好!原来萧前辈便是医圣!”
毒王掏出一方丝帕盖在涟漪手腕处,方才搭手上去诊脉。
涟漪瞧见毒王袖口的刺绣,倏然一惊。激动地扯过衣袖,展开来细细的瞅,“这是……这是……”因为太过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太熟悉师父的针法,更何况她见过师父绣太多次桃花。
清浅急忙帮她顺气,也陡然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