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手还未来得及拿出,颈间一痛。
墨海卫瞬时瞪大了双眼,双手下意识伸向颈间,怎么会?怎么会?分明昨日他们还打成平手。早知道,昨夜就该下毒暗杀。
伸出的手尚未触及脖颈,便一头栽倒在地。双目暴睁,死不瞑目。
墨海卫身旁站着的两人被吓呆了。双腿抖抖索索,再不能站稳,跌坐在地。
明月举着剑,神情冰寒地走向他们。
“明月!”清浅吼道,“留他们带路,杀回去!”眼神瞥过地上的墨海卫,不为所动。只小心地偷偷看了看涟漪的神色。
影背着琴楼也赶了过来,冷声道,“我也去!”影亦是悲愤交加,恨不得杀光墨谷所有人给琴楼陪葬。
冰火剑剧烈地震动起来,发出“铮铮”的响声,“主人,你不可以冲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快冷静下来!”
“冰火剑至柔至刚,刚柔并济方为上乘。情绪波动太大,会导致水火失衡,大大损伤你的本体。”洛继续耐心解释道。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些,实则她此刻正经历着火烧般的灼痛。
将水火之力凝聚于一身,本就是极冒险的事,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妙。更何况她先前自行出击,更是有损灵体。
“主人,有你的冰火剑,有涟漪的碎心琴,我们没道理报不了仇的!”洛轻言道,“你别太忧心了!不如坐下来静一静,好好商量下接下来怎么做。”
涟漪亦出言宽慰,“明月,别难过,琴楼不是还有生的机会吗?等我们出去,即刻就去找清浅的师父!”
涟漪朝清浅使了个眼色,清浅会意,说道,“恩!我也希望能救回琴楼!但此刻青阳城的百姓还在等着我,清心居也在等着我……”
明月神色缓和了些,“那你说,我们怎么夺药?”
清浅松了一口气,和涟漪互换了个眼色,开始研讨怎么才能最快最有效地去夺药。当然,避开杀人不谈。但看明月和影的样子,只怕恨不得杀光所有人泄愤吧……
清浅犹疑不定,因为她再明
白涟漪不过。涟漪啊,最是心地纯善,见不得厮杀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族长——出事了!”屋外传来惊呼声,凌墨眉头猛地一跳,原本紧绷着的身子一僵,沉声问:“怎么了?”
“先前走的那几人又回来了!还抓了我们两个人带路,朝这边过来了!”回话的人身子剧烈地颤动着,身为墨谷人,他再清楚不过被毒物围攻会是什么后果,可是这些人竟然还活着……“实在是拦不住!”
听完护卫的陈述,凌墨长叹了一口气,随即问道,“海卫呢?”
“未……未见大首领!”来人颤颤巍巍地低声说道。
“下去吧!”凌墨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传令不必阻拦!”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做无谓的伤亡了。
凌墨坐在雕镂精美的木椅上,腰背挺直,抬起头淡淡的看向走进来的清浅等人。目光落在琴楼身上,微滞了滞。
清浅躬身施礼,“族长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涟漪微微躬身,神色淡然。明月和影则是身形未动,影更是满目愤恨毫不掩饰地直直瞪向凌墨。
“请坐!”凌墨抬手道,俨然一副主人待客的姿态,“上茶!”
“不必了,说几句话就走!”清浅冷冷道。
凌墨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几人,“我先前,当真是低估你们了。白白折损了海卫。”言语里无不饱含遗憾和惋惜,却并不懊恼,只换作一声长叹,继续幽幽说道,“你们可知道,海卫是我一心培养的接班人。”
“我只知道,我的主人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影愤愤道。他恨不得大开杀戒来泄愤,可是清浅不允许,并以主人再生的唯一机会相要挟。
明月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忍,青阳城还有很多人在等着解药,那蛊毒会传染,会令越来越多人迷失心智,变成杀人狂魔。
“哈哈……你们在乎,难道我就不在乎吗?”凌墨忽而仰天长笑,看着众人,“海卫于我,犹如亲子。我心里就不痛吗?”
“那是你们活该,竟暗害我们,咎由自取!”影冷声道。
凌墨摇摇头,苦涩地一笑,看向清浅,“若清浅,你清心居的人是人,青阳城的人是人。我的族人于我而言就不是人了吗?”
清浅淡淡回视道,“我明白了!族长大人身在其位,自然是万事都以族人为主!”
凌墨赞赏地看了清浅一眼,淡淡道,“解药给你们,走吧!若是纠缠不休,那我也只好玉石俱焚了。”
清浅似是费力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万千思绪,再次躬身施礼,“多谢!”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主人就该死吗?”影瞬间火冒三丈,再看向明月,怒吼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的亲哥哥被人害死了,你就这样平静?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哥哥吧!”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