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清浅四处打探些季家的消息,听到不少有关季家的传闻。讲最多的就是如何如何风华绝代的季家大公子,现今残废了,只是版本各不尽同。
清浅不屑的扯唇笑了笑,一群乌合之众,居然妄想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实在无趣得很,竟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他们废话。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整理了下裙摆,出了茶楼,径直向城北的长宁山走去。
浓密的树林,死一般的寂静,清风拂过,树叶窸窣作响。十多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由各个方向逼近,围攻清浅。厮杀不过,只得夺路奔逃。几处无关紧要的部位挂了彩,雪白的衣衫点染上鲜血,竟意外的美,就好像雪地里盛开了一簇一簇的红梅。
清浅负伤而行,神色稍有些狼狈。再次遭到黑衣人的拦截,被一剑刺到左肩,生疼生疼的。恰好不远处有几个人骑马经过,清浅一边奋力拼杀,一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来人正是季天林,季家的三公子。眼见着一群人围攻一个姑娘,拔了剑就奔过去。身后的随从也拔剑加入了战斗。
领头的黑衣人一看,占不到便宜。便退了去。
季天林下了马,扶起清浅,关切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吧?”转而又问,“你怎么会招惹上烟雨楼的人?”
清浅已身负重伤,嘴里咳出血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们下手还真是重呢。迎上季天林清澈的目光,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哎,一言难尽啊……端木蓉谢公子救命之恩。咳咳——”心里却在想,“季三公子果然是侠义之人,路见不平定是要出手相助的。听闻个性洒脱的他,最喜欢游走江湖,很少待在清风镇。”
“端木蓉?你是端木灵钧什么人?”男子急切的问,眼睛里闪现着喜出望外的光芒。他们家上上下下,自从知道端木家出事,又听闻烟雨楼四处搜寻端木蓉的下落,倾尽一切力量四处寻找,竟是她吗。
“正是家父……咳咳……”说着晕厥了过去。
“唉,不枉方才任人刺了自己几剑,看来很顺利蒙混过关了。现在只盼着身上的伤早点好,不算轻呢。”清浅安心地闭上眼睛,此刻正被季家三公子圈在怀中,去季家的路上。
清心居的情报网堪称天下第一,端木家和季家的渊源,清浅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而端木家前段时间被烟雨楼狠绝地灭门了,据说是因为端木夫人手里的古医书,仅逃出端木蓉
一人。
清浅之所以假冒端木蓉,实在是因为自己和她很像。个性清凉,素来只穿白衣,一双救死扶伤的手,善使暗器。救人的银针,有时也用来杀人。
季天林轻轻跨下马,抱下马背上奄奄一息的女子,紧张的吩咐着身后的人,“快去把几墨小姐请到我阁楼来。”说着,头也不回抱着人就往府中走。
季天林把清浅安置在床上,交代过丫鬟云烟之后,就急匆匆去见父亲了。
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季逸尘正在练着大字,下笔刚劲有力,眉目间亦有挥不去的英气。抬起头看着最是疼爱的小儿子:说道:“跟你讲过多少回了,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稳重。”话落,放下笔,丝毫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气恼,又问:“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啊?我看你啊,就留在家里吧,正好……”
“父亲——”季天林打断季逸尘要接下去的话,“你不是在找端木蓉吗?孩儿把她带回来了!”
“什么?她在哪?”
“她现在受了伤,我先把她安置在了我的阁楼里。这会儿,几墨妹妹该已经过去了。”
“快,快带我去看她!”季逸尘听到儿子救端木蓉的过程,在江湖血雨腥风里摸爬滚打了大半生的人,此刻竟是激动得差点落泪。顿时捶足顿胸,“端木兄,我对不起你啊,没能早日找到蓉儿……”
季天林竟看到父亲沧桑的面容此刻闪现着难以名状的神情,眼角还含着一滴泪,“爹,你就放心吧!有几墨妹妹救治她,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季逸尘的神色稍稍平静了些,轻轻拍打着儿子的手背。
天林偷偷瞥了眼爹的神色,语气缓和的问,“爹,大哥怎么样了?我一路上听人说……”
说到这,季逸尘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哼!别跟我提那个废物!”
“爹,你怎么能骂大哥是废物呢!”天林不明白为什么提到大哥,父亲会如此愤慨。虽说是残了双腿,到底是亲人啊!
季逸尘敛起自己的怒气,“走,为父去看看蓉儿。”
天林悻悻的跟在自己老爹身后,心中为大哥痛惜不已。想到昔日神采奕奕的大哥,如今颓废不堪的样子,酸楚的泪差一点就夺眶而出。
“几墨,蓉儿怎么样了?”天林见父亲匆匆赶来,一进屋就关切的问起端木蓉的状况,更是愤愤不平,大哥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耶!顿时对这个端木蓉好感全无,只懒懒地瞥了一眼。
“季伯父!三哥!”几墨礼貌的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