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百两??我的钱呢?”
阮陵直接跳了起来,这院子这么的值钱?他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差点三十两、五十两就要处理掉的事情。
“你小子聋了是不是?钱你娘替你还债了!”
张婶子翻了个白眼,年纪轻轻不学好,脑子不好使耳朵还不好使。
“还债了!!谁让她还的??我不管,我要院子,我没看见钱,我不管。”
他欠的钱,利滚利,可不是一百两还的清的,他娘是脑xx病吧,非要卖。
留着等他回来卖不好吗?阮陵直接就要耍赖。
张婶子怕被他赖上,连连后退。
“去去去,一边去,关我屁事,问我要钱,你去赌坊要去。”
神经病吧这人,阮陵想要赖那户买了他家房子的人,当即嚷嚷道。
“谁知道你们给没给钱,不会借口说要替我还债,没给钱吧?”
年轻男子也是个暴脾气,上去就把阮陵拎了起来,跟拎小鸡仔似的。
“你再给我嚷嚷,你个不孝子,我看你娘可怜,钱给了,还等了两个月,等她头七过了才搬。
你当时在哪里?赌坊的人,天天上门催债,让你可怜的老娘在外面替你受罪。”
阮陵却是个
无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要不然我不会走的,我没看见钱。
我妹妹可是温之宴的通房,温之宴知道吧?我告诉你……”
他又挨了一拳,打的阮陵眼睛都黑了一边,他没想到对方还打他,还专门打脸。
“杀了啦,杀人啦。”
“滚,是你开口求我打你的,周围都听见了吧,就是打死你,都不用负责!”
“对,对。”
大雍有一条律历,不知道太祖皇帝怎么想的。
就是对于对方要求的,打死我吧,砍死我得了,踹死我吧,这一类要求。
只要按照对方的要求杀了对方的,不用负责,不过需要有人证,而且是五人以上。
周围的街坊邻居可不止五人,而且,他们都很不喜欢阮陵。
“我们给你作证,我一家五口人,刚刚好。”
“我一家八口,给你作证。”
“我们家狗都可以作证。”
阮陵从小就招人厌,今天偷鸡摸狗,明天打别人家的小孩。
要不是他爹娘实在太好,每次的道歉赔钱,他们早就把阮陵打死了。
“你们,你们,你们……”
“阮陵你就别说什么温大人了,呵,你进去的时候
,你跟你娘你妹妹的关系,就由你娘亲手断了。”
在大雍,子女无论如何,都不能跟父母断了关系。
但是子女太过不孝,父母可以奏请官府,由街坊四邻作证,断了父子、母子关系。
所以,李桂芬请过较近的街坊做过证,是以大家都知道。
阮陵自己也不过是装傻罢了,府尹大人亲自判的,他当时还在挨板子呢。
“哪怕就是断了,我也是她哥,她能不管我吗?我告诉你……”
年轻男子压根不理他,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腹部上,狠狠骂了句。
“滚,再来捣乱,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地上爬。”
说完,他转头就进了屋内,不多时,拿出来一个包裹,直接砸在他的头上。
“你娘怕你出来,没衣服穿,特地拜托我们,若是你上门,把你东西还你,滚。”
……
真不知道,那样一个温柔和蔼的妇人,是怎么有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子。
阮陵挨了一顿毒打,特别是最后一脚,几乎让他站不起来。
许大娘心软,上前扶了一把,语重心长的说道。
“阮陵,你娘怕你出来,这房子都保不住,便作主卖了,这样子债主也不好强占
了房子。
她虽然是卖了房子,替你还了债,却把自己的体己银子,放在包裹里,这样子你出来,好歹不至于一下子饿死。”
话音未落,阮陵直接就抖开了包袱,快速找了起来,只找到一两银子,十几枚铜板,还有一封信。
“就这?卖了一百两,就留给我这点?打发叫花子呢?”
阮陵气的大骂,许大娘的眼神一冷,她刚刚居然觉得,自己能劝阮陵这种人改变,可笑。
“许大娘,你去哪啊?我没吃饭!”
阮陵一下子拉住许大娘的衣角,理所应当的说道。
这许大娘生前跟娘关系最好,对他也最和善,现在娘没了,她就应该给自己饭吃。
“滚,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娘死了,你出狱没想着去给你娘上柱香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