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嫁出去?”
“怎么?母亲还想留着个残花败柳,让儿子娶不成?”
见周氏面露吃惊之色,温之宴不由得皱眉说道,难不成母亲还想打这主意?周氏立刻反驳。
“自然不会。”
她怎么可能要一个破了身子的女子做她儿媳,哪怕是周思思是完璧之身,配宴儿已然是高攀,更何况如今。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把她嫁出去,她毕竟不是温府的人,你应该把她送回老家,由那出嫁。”
这怎么可以在温府出嫁,到时候闹得阵仗太大,岂不是让人再看一次笑话,温之宴继续说道。
“她如今只怕怀有身孕,这如此麻烦,只怕肚子都大了,到时候嫁人更丢人,她不会从温府出嫁,到时候我会给她找个客栈。”
“那就好,她不是温府的人,可不能从温府出嫁。”
周氏这才放下心来,温之宴看了她一眼,母亲还是如此的重利薄情,哪怕是她亲手养大的周思思,也不过如此。
“这是自然,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请舅舅入京,算下来明日也该到了。”
他可是让人连夜骑马去请,路上经过驿站便换马,可不像周思思带着
一群没什么功夫底子的,一路坐着马车,走走停停入京的。
“嗯,到时候我可得数落数落他,教出来什么女儿。”
温之宴侧目,看向一旁说的一本正经的周氏,周氏看向他看过来的眼神,皱眉问道。
“宴儿,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只是想到,往日母亲对她的教导。”
周氏很不喜欢听见这句话,她顿时就很不高兴,那个周思思是骨子里犯贱,与她的教导有什么干系。
“哼,她那是不听话,才有今日下场,你可得听话点,别把那个通房宠上天,要不然到时候也会落的个名声难听的结局。”
她的教育怎么可能有错,她都是为了他们好,周思思不听劝,嫉妒心重,没有一点容人之量,要不然何至于如此。
“再说了,那个狐媚子长得也不像安分的人,你最好早点把她处理了,配个小厮已经够抬举她了,若是留着,日后后宅不宁。”
她话音刚落,温之宴直接站起身来,吓了周氏一大跳,她有些不悦的抬头,瞪了温之宴一眼,怒道。
“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有跟你说完话,你的规矩哪去了?”
“母亲,做儿子的得
提醒您一句,阿阮是得了皇上赏识的通房,若是我把她处理了,日后儿子的官途才是做到头了。”
看着温之宴不算好看的脸色,周氏有些犹豫了,她是被吓到了,但是在儿子面前,她不能丢份,只是嘴硬的说道。
“她不过是一个通房,主家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温之宴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娘这目光短浅的样子,他很怀疑哪天她会不会趁他不在家,直接让人把她绑了卖掉,他冷冷的说道。
“天庆元年,太宗因元阳候府上的妾室绣艺精湛,帮他补好了衣服,赏赐她一件手镯,次年那名妾室无故惨死,元阳候府没落,十年后被削了爵。”
周氏听了,微微变了脸色,但是仍然还硬挺着,她觉得那个通房不过是卑贱的奴婢罢了。
“永康十年,镇北大将军的妾室,救了在外落难的高宗一命,为此高宗赐她一件衣服,并将她抬为将军府平妻,八年后那名妾室不明原因死亡,镇北大将军次年被人举报,多年来克扣军饷,被赐死。”
温之宴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周氏,见她目露惧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
“母亲,儿
子如今宠她,不过是为了展示对皇上的尊敬,也希望母亲能为儿子的前程考量。”
周氏吞了吞口水,她已经彻底被吓到了,她从未想过,一个通房,居然能影响一家的命运,她还是有几分不甘。
“难不成,我也要因此,讨好她不成?”
她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老夫人,难不成还要给那个贱人低头?她做不到,温之宴见她被吓怕了,平淡的说道。
“这倒也是不必,母亲到底是她婆母,别伤了她就成,她也该尊敬您的。”
周氏这才放松了下来,她还以为,日后她要尊着敬着那个贱人呢,她只得说道。
“也罢,让她少在我面前晃就是了。”
“嗯。”
“算了,我累了,你退下吧。”
本来打算好好教训宴儿,让他不要把那个贱人宠得太过,没想到这个贱人,如今在家里是她都动不得的存在,还不如少见那个狐媚子一些吧。
“嗯,母亲且放宽心吧,儿子自有分寸。”
等皇上都同意了,母亲还能怎么样?有皇上赐婚,母亲日后也不敢为难,哪怕没赐婚,有皇上御赐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