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景宸捏着手中的发簪,不由得心情有些兴奋,他认得阿阮的字,这阿阮给自己送信做什么。
他打开那封信件,还凑到鼻尖闻了一下,只那一下,他不由得微微皱眉,只是看着那些字,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康少爷,阿阮蒲柳之质不敢奢望康少爷的喜爱,只是阿阮心中实在是悲苦,我为娘亲治病,而入了温府做了通房,娘亲却还是病死了,阿阮还不得温大人的喜爱,心中甚感凄凉。
如今娘亲出殡在即,却苦于无足够的银两,阿阮厚着脸皮,也要像康少爷,借上五十两纹银,以便将娘亲入土为安,阿阮不敢开口说要,只能以发簪为凭,开口求借,阿阮切切,盼康少爷能答应。
另求康少爷一件事,万万莫透露阿阮借钱之事,阿阮明日戌时在家中静待,康少爷遣一丫鬟来送即可。
敬谢阿阮】
康景宸看着手中的信件,不由得有几分心疼和愤怒,该死的温之宴,抢了阿阮去,却不好好珍惜。
做了他的通房,居然连给老娘安葬费都没有,说出去也不怕丢人,他再一想到阿阮如今的处境,不由得更加的心疼不已。
他
急得都站起来,在房中来回的踱步,他恨不得现在马上亲自去送上两百两银子。
五十两哪够啊,最简单的操办,也得一百来两啊,阿阮若不是真的很困难,也不会开口跟他借银子了。
他再一联想到,前几日他遇到阿阮,阿阮见到他,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就明白了,阿阮为什么,让他派丫鬟去送。
阿阮估计是怕被温之宴知道,说不得温之宴还派人盯着她呢,要不然那天四下无人,她怎么怕成那副样子。
想到这里,他当下就按捺下,要亲自去送银两的心思,他思前想后,想了一个两全的妙计。
他哪怕是派府上的丫鬟过去,只怕也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到时候说不得温之宴还是要为难阿阮。
毕竟自己的通房,向其他的男人求救,借钱,这种事情,对于男人来说,还是无比丢脸的事情。
那么,此事就得找个好由头,康景宸也不是个没头脑的人,他也是进士出身,只是不喜在官场上,与人虚情假意的往来。
便一直推着,不去吏部领个官职,但是手下的产业,却也是不少,他一直都不愁钱花。
正好,他手里正好有
一个年老的女掌柜,他于她有救全家之恩,所以对他是极其的忠诚的,他直接让手下的小厮去召那个女掌柜过来。
……
第二日的中午,阮家来了一个中年的女子,她是大庭广众之下来的,来的非常的大大方方。
她一进来,就直接甩了一下手帕,扑到棺材面前,那是失声痛哭,哭的比死了亲娘还带劲。
这让在场所有人,包括阿阮全都楞在了原地,好不容易那个中年女子哭完了,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这才慢慢的起身,阿阮赶忙上前,去扶着那个妇人,她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安慰道。
“夫人莫哭,不知您和我娘?”
那个妇人,一把抓住阿阮的手,泪眼朦胧的看着阿阮,悲戚的对她说道。
“阮姑娘,我在八年前,曾经受了你母亲的一饭之恩,我一直感念于心,后来我从了商做了生意,多次想感谢你娘亲,都被她拒绝了,这次我跟着商队,离京一年有余,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见这个噩耗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的,阿阮有些迷茫,她们家真的认识这么一个人吗?阿阮看着眼前的妇人。
只见她衣裳虽然朴素,却
打扮得十分的干练得体,看这位的面相,也是个精炼能干之人。
“阿阮谢过夫人,您能来送我娘亲一程,阿阮十分的感念于心,您也别太过伤心了。”
眼前这位妇人的伤心,不像有假,想来是母亲不愿意因为一件小小的善举,而借此挟恩索要回报吧。
“孩子,我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了,这是二百两的银票,就当我送恩人一程吧。”
说着,她就掏出两张银票,塞到阿阮的手中,阿阮赶忙就要推拒,没想到那个妇人,直接就要给她跪下来,还是阿阮眼疾手快,扶住了。
“夫人,不可啊。”
“你就让我为恩人尽尽心意吧,求你了,阮姑娘,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对方说的非常的坚决,阿阮无奈,只得收下那两张银票,那个妇人这才止住了眼泪,也不再要跪下了。
“如此,阿阮便谢过夫人了。”
“不必,若不是有恩人,我可能当初就饿死街头了,还有我的孩子们,都得跟着没了。”
阿阮没有发现,她的腰间被眼前这位妇人,塞了一张字条,她们二人又寒暄了一句,那个妇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恩人,此次一别,你我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