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子杀母的时候,可也是在此处?”
那个面容俊美的贵公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冷风还冻人些,乞丐楞了楞,然后呆呆的点了头。
“在……”
“起来回话。”
这个乞丐,果然是在这里的,他待得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六子家的情况,是巷子里最遮风的地方,附近还放着一些破被褥,很明显是常年待在这里。
几个房屋的房檐,正好为这个他待得地方,形成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加上温之宴走访的几户人家,可以看出这附近的人,虽然过得一般,但大都热心肠。
所以,由此可见,这个乞丐,常年待在这里,还能捡些别人不要的吃食衣物,还能不被风吹雨打。
“是,是,大人。”
那乞丐见温之宴似乎不打算打他,赶忙起身,佝偻着身形,温之宴问道。
“把你那晚见到的情况,都说一遍。”
“是,那晚六子喊门的声响把我吵醒了,我醒来便看见,王大娘正打开门,张屠夫把他扶了进去,把他放到了床上,王大娘则在门口,摇头叹息,接着就是张屠夫走了出来。”
乞丐开始回忆那晚的情况,他真的是
被吓傻了,当时太可怕了,他接着说道。
“当时,我就看见六子,提着一把刀出来,王大娘正要关门就被他砍了,然后六子就把关上了。”
是六子把门关上了?也就是说,张屠夫刚刚把他扶刀床上,转身出门,六子就起来拿刀,然后就砍人,还能关门,那六子很清醒了?
“当时六子的神态如何,是喝醉酒的模样,还是很清醒?”
街坊四邻大多都是听见了动静,这才跑了出来,大冬天的,大家穿衣服披衣服,也要一点时间,张屠夫回屋拿刀,再跑过来也要点时间,所以这个乞丐,反而是第一个见到过程的人。
“太可怕了当时,我看六子眼睛是血红色的,出来一刀劈到王大娘身上,然后冷冷的看向我,我还以为他要杀我,吓死了,没想到他就把门关上了,然后就是张屠夫他们,把门撞开,制伏了六子。”
血红色的眼睛??一般喝醉酒的人,眼睛也不过是微微发红,这血红色,不大正常。
“你再看见六子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血红色吗?”
“回大人,被张屠夫他们压着,绑在门板上的时候,六子的眼睛,已
经没那么红了,然后小的就看见他晕了过去,接着就是官差老爷来了,大概是天亮了,六子又醒了,眼睛也不红了。”
按照推算,张屠夫他们不过花了半刻钟,就把门撞开了,眼睛就没那么红了?
“当时他看见那种情形的时候,他是什么神态?”
乞丐被吓得,一晚上都睡不着了,就这么看着六子家,街坊四邻也都睡不着,就在那看着,生怕六子醒来又疯了,又去砍了谁。
“制住六子以后,大夫就来了,但是王大娘不行了,张屠夫被请他杀猪的拖走了,街坊四邻都不敢走,六子醒来的时候,就不说话,在那默默发呆,直到官差来抓,才哭出来。”
这倒也跟街坊四邻的供词,非常的稳和,这又是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母的案子,这时乞丐皱着眉头,想了好久。
“怎么了?”
温之宴发现了他神色不对,冷冷的问了一句,乞丐还是在皱眉,使劲的回想,然后就说道。
“小的想起来,前一天晚上,六子也是喝了酒回来,平日里,他就算喝了酒,回来也是会关门的,但是那天,他推开门就进去倒在地上睡了,也没
关门,这也就是第二天,王大娘会念叨他的原因,没想到……”
前一天?温之宴皱着眉头,事出反常必有鬼,既然这个乞丐问完了,也该去问别人,温之宴看了日光一眼,日光秒懂,递给乞丐两个碎银子。
“谢谢大爷!”
乞丐笑得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位大人,看着面上冷冰冰的,出手真大方,这两个碎银子合起来有十两了,他这个冬天,都不用愁没饭吃、没衣服穿了。
……
酒楼的掌柜,正因为最好的厨子,杀了人坐牢烦恼呢,最近来的客人都少了。
“这该死的六子,发什么酒疯,现在外面都说咱店里的酒有毒,会害人中邪,还说咱的厨子有病,咱不知道的。”
掌柜正在跟店小二抱怨呢,这生意不好,愁人啊,他们蓬莱阁可是京城,最好的酒馆啊。
还三天两头有官差来问话,真的是烦人,一旁的店小二也是颇为同意。
“这官差来来往往的,也让咱店生意变差了,新请的厨子手艺也不行,不如六师傅。”
掌柜也不得不承认,六子的手艺,是真的没得说,从他爹在他酒楼做事起,他们蓬莱阁的生意,就没
差过。
“掌柜的,外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