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苦。
这一路天寒地冻,吃不好睡不好的,她都没有喊过一声累。
鹊十三心悦诚服了,摸着胸口感慨:“怪不得督主这些年来洁身自好,只心悦她一人……真是值了。”
帐内。
哪怕已经点了好几个炭盆,还是有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姜穗宁的视线环顾四周,仿佛要在这里找出一些商渡留下的痕迹。
她把桌上摞起的战报和地图一一取下,很快就找到了压在最下面的一封还未写完的书信。
是给她的。
她拿起信封抖了抖,从里面掉出一朵小黄花,已经被晒干压扁,细细
长长的花瓣层层叠叠,看起来颇有野趣。
她想象着商渡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巡营,忽然驻足停驻,俯身去摘花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铺好枕头被子,她在商渡睡过的床上躺了下来。
在若有似无的雪檀香气环绕下,她睡了这么多天来唯一一个好觉。
第二天上午,姜穗宁带着玄七离开了军营,准备渡河寻人。
鹊十三一路送到大门外,不放心地问:“郡主,让属下也跟您去吧。”
姜穗宁摇头,拍了拍身上的小包袱,“放心,莫神医给我带了好多药,安全着呢。”
鹊十三没办法,目送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抬手冲天上拜了拜,“阿弥陀佛,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保佑,快点把督主找回来吧……”
姜穗宁来到滦河边,望着已经结冰的河面,呼出一口白气。
玄七找到一处较为结实的冰面,在上面使劲踩了踩,纹丝未动。
二人顺利地穿过滦河,来到最近的一个名为高家堡的村子。
村口有村民自发巡护,见到两个生面孔立刻上前盘问,“什么人?”
玄七正要开口,姜穗宁抢先一步,操着流利的晋北方言说:“我姓胡,是南边七里庄的,我男人上个月出门买货,一直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