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定国公府解禁后,附近的街巷都热闹了几分。
有百姓懒得出城去将军祠的,路过定国公府就会拉着自家小孙子拜一拜。
后来商渡恢复身份,继承爵位,又召集大批工匠修缮府邸,过来摆摊做生意的小贩就更多了。
这条街如今更是被附近居民称作将军胡同,彻底失了本来的名字。
李琰声音大,这一嗓子立刻引来了不少百姓看热闹。
他们不少人都见过姜穗宁在府里进进出出,指挥工匠搬运东西,知道她就是未来的定国公夫人。
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面生的嘉盈郡主身上。
他们没听错吧,她也想嫁给定国公?
嘉盈郡主被百姓们直白的目光笼罩,仿佛将她的小心思都摊开在日光下,又羞又恼。
“堂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她担心姜穗宁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就想拉拢李琰,打亲情牌。
谁知李琰不为所动,反而板起脸教训她。
“你既然叫我一声堂兄,那我就得说你两句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放着京城里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要,怎么非盯着人家有妇之夫呢?”
“难不成你还想给商渡做小?就算你愿意,陛下和太后也不能答应啊。”
李
琰一副为她好的知心哥哥模样,“听我的,你一个正儿八经的皇室郡主,想找什么样的夫婿找不着?做妾是没有前途的,那就是自甘下贱,丢人啊!”
姜穗宁本来还想再补几句,没想到李琰这么狠,嘉盈郡主被怼得面无血色,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
她嘤咛一声,泪珠滚滚滑落。
“堂兄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想来祭拜岳老将军,聊表心意,你们不许我进门也就罢了,为何要这样污蔑我?好好好,我走,我这就回宫找皇祖母评理去……”
嘉盈郡主说完就哭着上了马车,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等围观百姓恋恋不舍地散去,李琰才担忧地问姜穗宁:“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吧?”
别看姜穗宁和她都是郡主,但嘉盈是太后的亲孙女,姜穗宁说到底只是个外人。
“已经找过了。”
姜穗宁无所谓地一摊手,把太后那天的刁难简单说了一遍。
李琰眉头紧皱,“真麻烦,早知道你和商渡就早点成亲好了。”
晋北战况虽然推进顺利,但行军打仗之事,谁也说不准中途会发生什么变故。
李琰私下里推演过,商渡想在二人婚期之前赶回来,有点难度。
“她们若是铁了心想抢,成不成亲也没什么区
别。”
姜穗宁摸着下巴,开玩笑似的说:“说不定哪天太后赐我一杯毒酒,让商渡丧妻另娶呢。”
“她敢?”
李琰想也不想的道,又拍拍胸口,“你帮过我,我也会帮你的,我只认你这一个弟妹。”
姜穗宁眨眨眼,笑了,“我记下了,郡王可要说话算话。”
她这算不算是提前预支了一道金口玉言?
离开定国公府,姜穗宁又去了莫神医的医馆拿方子。
天气变冷之后,各家夫人小姐都不爱出门逛街了,百雨金的业绩稍有下滑。
姜穗宁灵机一动,从莫神医那里弄来几道养颜美容的药膳方子,并且只在百雨金楼里供应,不能外送。
这一招又把爱美如命的夫人们从家里引了出来。
来都来了,光吃饭怎么行,新到的布料首饰,胭脂水粉看一看?
总之进了百雨金的门,就别想空着手出去。
姜穗宁下了车,看着“辛夷药堂”的牌匾,对彩秀笑道:“老爷子真是医痴,别家医馆都叫什么太平、安乐的,就他用药材命名。”
二人进了大堂,里面排队问诊的病患不少,且姜穗宁注意到他们穿着打扮平平,大多是寻常百姓。
她想起二哥说过,莫神医此人有个怪癖,不爱给大户人家
看诊,嫌高门大户麻烦多。
幸好自家有眼光,早早投资了莫神医,还帮他开了这家医馆。
姜穗宁这样想着,一抬头就见到冬娘掀了门帘出来,见到她面露惊喜,“小姐怎么来了?”
“我来拿药膳方子。”
姜穗宁打量着她,气色红润,眼神也比在姜家时多了几分自信的光芒,不由笑道:“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
冬娘抿了下唇,认真点头,“莫老先生很好,教了我许多妇人科的药方,还手把手带着闻樱辨别草药。”
她从前不懂这些,到了医馆听那些伙计闲聊,才知道医术传承有多么严格,她学的那些药方,都是外面许多大夫求也求不来的无价之宝。
冬娘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