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
姜穗宁拿起纸笺,上面都是钦天监算出的吉日,最近的也要到明年二月。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就是算个适宜嫁娶的日子吗?难不成今年下半年,全京城所有人都不成亲了?”
商渡轻哼一声,语气里既有骄傲也有委屈。
“糟老头子说,寻常的吉日配不上我们二人的身份,必须要上上大吉。”
姜穗宁噗嗤一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那就听监正的?反正就是再等几个月嘛。”
商渡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旁,眉心轻蹙,狭长凤目中波光潋潋。
“穗穗,可我不想等了。”
他用她的手掌心轻轻摩挲着脸颊,语气诱哄:“其实吉日不吉日的也没那么要紧,我又不信命……”
“别,你不信命,可我信啊。”
姜穗宁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被某人的美色俘获,连忙移开目光,盯着他衣裳的花纹认真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希望一切都是圆圆满满的,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如果这世上没有神明没有命运,她又怎么能重来一次呢?
商渡似乎被她认真郑重的语气说服了,抬手替她别起耳边碎发,又捏了捏她珠圆
玉润的脸颊,“好,都听穗穗的。”
姜穗宁转头看了一眼,仗着有屏风阻挡,李琰瞧不见这边的情景。
她微微抬身,飞快地在商渡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你,你再忍耐一下,等我们成亲以后,我一定……一定补偿你。”
“穗穗想怎么补偿我?不如……”
商渡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满意地看到怀中小娘子耳根后面红了一大片,这才收手。
过了一会儿,伙计在门外请示菜都齐了,是否要端进来。
姜穗宁和商渡依次入座。
她好笑地冲窗边的李琰招手,“郡王,你就是再急着娶媳妇儿,也不能不吃饭啊。”
李琰走到桌前,坐下还不忘将那把刀放在自己腿上,仿佛一刻也不能离开。
姜穗宁实在好奇,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刀到底有什么稀奇的?
“你不懂。”李琰一脸玄妙,“这是九娘摸过的刀,上面还留着她的熏衣香呢。”
姜穗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声对商渡道:“你说得对,他果然在发痴。”
商渡专心为她布菜,头也不抬的道:“没办法,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就是这么可怜。”
姜穗宁吃吃偷笑。
“喂喂,你
们俩差不多行了,我又不是聋子,听得见。”
李琰哼了一声。
商渡抬眸扫了他一眼,凉凉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很碍事啊。这么闲,不如回家去陪云姨。”
李琰闻言挥了挥手,“别提了,我娘不知道从哪儿接回来一个外甥女,说是家里遭了难,她孤零零一个被叔婶磋磨,险些没了活路。”
弄得他这两天回府给云氏请安,都不好久留。
姜穗宁立刻提高警惕,提醒他:“做得对,你还没娶妻呢,万一闹出什么误会,崔家就看不上你了。”
李琰深有同感,又无奈道:“主要是我娘自己一个人住在府里,也没什么交际应酬,我想着有人能陪她解解闷也不错。”
他又对姜穗宁道:“你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出城踏青的安排,记得带上我娘啊。”
姜穗宁点头应下。
商渡用筷子敲他手背,不悦道:“这是你媳妇儿该做的事。”
李琰无赖道:“那我不是还没娶上吗?再说了,你媳妇儿不就是我弟妹吗,咱俩谁跟谁啊?”
姜穗宁好笑地拦住商渡,“没关系啦,云姨也是咱们亲近的长辈,我只要有空就去陪她,也是应该的。”
又对李琰
道:“改天可以让云姨来我家,有我阿娘和我大嫂,大家一块儿说说话。”
李琰感激地冲她拱了拱手,又对商渡挤眼睛,“弟妹比你大方多了。”
商渡一脸淡然,“我看人的眼光自然极好。”
“这么说来,你和商督主的婚事,要排在我和小程后面了?”
韩昭拉着姜穗宁出来采买,听说了这事后很惊讶,随即又憋不住想笑,“那他还不得急死啊?”
姜穗宁无奈道:“没办法,谁让钦天监不肯通融呢。”
韩昭冲她做了个鬼脸,“还是我们小户人家不用讲究,差不多的吉日就行了。”
她和程仁远的婚期定在十月。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秦氏巴不得越快越好,程家那边也是如此。
姜穗宁被调侃,假装生气去挠她痒痒肉,“什么小户人家,你可是前侯府千金,岳家后人,未来的秀才娘子呢。”
“不敢当不敢当,比不上郡主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