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个钉子也好。”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没想过要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
只是太子渴望回到朝堂的欲望太强烈,居然能想出借种这样大逆不道的馊主意。
商渡后来派人去联系过苏棉,问她是否还愿意继续留下,如果不想,他会想办法帮她诈死出宫。
苏棉拒绝了他。
从她亲手埋葬了父母,跪在坟前发誓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不再属于她自己了。
当时在勤政殿上,他看着苏棉用事先准
备好的,磨得足够尖利的铜鎏金簪子,一下一下刺进太子胸膛,血花飞溅。
那种亲手为全家报仇的痛快,让他体内的血液都忍不住随之沸腾。
商渡眸光沉沉地落在姜穗宁身上,浑身嗜血的戾气瞬间收起,化作无限绕指柔。
如果没有她,他可能早就做了和苏棉同样的事。
姜穗宁正在专注地摆放贡品,忽然感觉身后一沉。
商渡蹲下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穗穗……”
他把头靠在她肩上,感受着女子纤细分明的骨架,忍不住将她抱紧,再抱紧。
“是你救了我。”
姜穗宁一怔,随即心中淌过一股暖流。
她有多怜惜苏棉,这种感情对上商渡,只会多百倍千倍。
他亦是孤身一人艰难走了许多年,才于无尽黑暗中挣扎出一道光。
姜穗宁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
商渡亲了下她的侧脸,“嗯。我们。”
他喜欢这个词。
拜祭过苏家姐弟,二人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马车辘辘远去,天边细雨连绵不断。
两座孤坟中间,有一株野草顽强地钻破土壤,冒出一点新绿,随风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