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与彬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刘家那门婚事,还想娶个真正的名门闺秀,平步青云呢。
如今谁不知道百雨金是京城官眷最爱消闲玩乐的地方?
姜穗宁若真把他的事说出去,那他不得被那些精明的官夫人查个底儿掉?
“多谢姜娘子好意……”
孟与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但不用了,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哦,我明白了,小孟大人是想靠实力证明自己?”
姜穗宁站在台阶上,比他高出半个头,隐隐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看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孟与彬打了个哈哈,“是啊是啊。”
“那我刚才怎么听到,小孟大人在训斥我的掌柜?”
姜穗宁忽地变了脸,不客气的道:“百雨金从开业第一天就定下只接待女客的规矩,京城皆知。
小孟大人代表朝廷接待南越使团,象征着大周的脸面,难道你要带着阮世子强闯进来,做登徒子吗?”
这顶帽子扣下来,可就是两国邦交的大事了。
孟与彬脑门的汗都下来了,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只是想让阮世子进去坐着等……只是坐坐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从翰林院出来就被分派到了鸿胪寺,一年到头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有表现的机会。
他就是想尽心尽力接待好南越使团,想让阮世子看到他的能力,最好能替他在寺卿大人面前美言一二。
“阮世子,我好像也没让你等多久吧?”
姜穗宁转过头,看阮世子时又带了几分解释般的歉意。
“丫鬟上楼通报时我正在小憩,听说世子来访,我自然要整理一下仪容,不能怠慢了贵客。难道世子连这点工夫都等不得,还让小孟大人对我的掌柜发脾气?”
“当然不是。”
阮世子一口回绝,“都是孟大人自作主张。”
他一听姜穗宁说什么“整理仪容”,满脑子都是那句女为悦己者容的古话,瘦巴巴的脸上带出几分讨好的笑。
“京城的天气比南越舒服多了,不冷不热的,我站在街上吹吹风,反而更自在。”
“小孟大人,你都听见了吧?”
姜穗宁冲他轻哼一声,“我看是你自己偷懒,想坐下歇着,想让人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你,你可别赖到阮世子头上!”
阮世子对他怒目而视,“好啊,你竟然打的这种主意!来人,去鸿胪寺说一
声,让他们换个人来接待我……”
“世子息怒,世子息怒!”
孟与彬脸上再也不见那股清高傲慢,拼命弯腰作揖,苦苦哀求,“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会仗势欺人了。”
阮世子有心在姜穗宁面前表现,想了想,忽然一指曼娘。
“还不快跟这位姑娘道歉?”
孟与彬心梗,但还是咬着牙对曼娘深深一揖,“请姑娘大人大量,原谅我言行无状。”
曼娘看了姜穗宁一眼,后者对她点点头。
曼娘明白姜穗宁是故意为她出气,心中越发感动。
“好吧,下次别这样了。”
曼娘冲孟与彬摆摆手,算是原谅他了。
孟与彬握了握拳,又对姜穗宁道:“姜娘子能否找个安静地方,和阮世子交流一下算学?”
这也是他今天陪着阮世子来百雨金的原因之一。
果然,孟与彬这话算是说到阮世子心坎上了,他目露期待地看着姜穗宁。
“抱歉,我还要做生意,没时间。”
姜穗宁一口回绝。
孟与彬皱紧眉头,“姜娘子,你刚才还说要代表大周招待好我们的客人,怎么就撂挑子了?”
“我又不是朝廷命官,我就是个小生意人,小
孟大人你自己干不好本职工作,凭什么要使唤我啊?”
姜穗宁一脸不高兴,“难道你们鸿胪寺就是这个办事风格?把麻烦转嫁到别人头上,自己就轻松了?”
孟与彬:……
他错了,姜穗宁有这张嘴还做什么生意,干脆去御史台骂人算了!
“世子,您也听到了,下官实在无能为力。”
孟与彬冲阮世子苦笑,心里却巴不得阮世子马上翻脸,这样他就有借口教训姜穗宁了。
然而阮世子不但没生气,反而还认真地询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这里有几道算学题,百思不得其解,还想和你讨论一二。”
“讨论就不必了,你把题目留下,我晚上有空就做出来了。”
姜穗宁摆摆手,她对手下败将一向是很宽容的。
孟与彬幽幽来了一句:“能让阮世子冥思苦想的,一定是很难的题目,姜娘子可别说大话闪了舌头。”
姜穗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