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登上马车,冷冷扫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韩延青下意识地上前两步,“可他只是个太监!”
姜穗宁一手扶着车门,歪着头打量他,嗤笑:“所以呢?你就不是了?”
她狠狠往韩延青心口捅了一刀,毫不犹豫地吩咐车夫出发。
“真晦气。”
她坐在车里,使劲捶了两下抱枕泄愤。
“小姐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彩秀安慰她,“往好了想,说不定他一到战场上,就被北狄人砍死了呢。”
姜穗宁被她逗笑了,只是心中还有疑惑。
韩延青一个被抄家夺爵,差点流放三千里的罪臣之子,怎么还能跟着去战场呢?
万一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砍了几个北狄人,那不就立功了?
马车进城后,她让车夫换个方向去听风楼,找商渡见面问清楚。
她轻车熟路地从后门上楼,进了顶楼包厢,还跟小二摆摆手:“不用管我,随便上些茶点就行。”
小二也是玄衣卫的人,哪敢怠慢这位传说中的姜娘子,动作麻利地跑上跑下,各种点心零嘴儿摆了一桌子,又问她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他可以再出去买。
“够了够了,多谢。”姜穗宁笑眯眯塞他一个银锞子,让彩秀和青鸾也坐下来一起吃。
不知道商渡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姜穗宁等得无聊了,好奇地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起来。
她记得有次听商渡说过,听风楼里的包
厢都暗藏玄机,可以窥探到隔壁的景象……
姜穗宁趴在墙上摸来摸去,还真让她发现一个嵌在墙里的小圆钮。
她按了下去,只听轻微的咔哒一声,隔壁包厢墙上的挂饰多出了一个小孔。
姜穗宁刚凑近一看,就听到里面有哼哼唧唧的声音传出来。
“岳、岳父大人,不要这样……”
“好女婿,可想死我了……”
姜穗宁瞳孔瞬间缩紧,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不然她真的会忍不住喊出来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情况?
隔壁房间里疑似翁婿的那两个男人,离姜穗宁这边的墙壁有点远,她看不太清楚长相,只能看到两个人互相搂抱着坐在一起,手伸进了彼此的衣襟摸来摸去……
啊啊啊她的眼睛!
姜穗宁心里在尖叫,但又舍不得错过这样的鬼热闹,整个人几乎要贴在墙上,恨不得变成一个小虫子钻过去。
她看得太入迷,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两个丫鬟何时没了动静。
“看什么呢?”
耳边响起低沉的气音。
姜穗宁:!
她倒吸了口气,颤颤巍巍扭过头,对上商渡似笑非笑的眉眼。
姜穗宁不敢出声,怕惊动了对面,只是眼珠子乱转,示意商渡也过来看。
他凑近小孔,只看了一眼便直起身子,抬手一按,墙上的机关瞬间合拢。
姜穗宁急得跺脚,“你怎么关上了?”
商渡推她脑袋一下,“什么脏东西都
看,不怕长针眼?”
姜穗宁听他语气很是淡定,反应过来,“你以前就看过?”
“嗯,里面是礼部左侍郎和他小女婿。”商渡语气轻描淡写的。
姜穗宁捂着心脏往后退了两步,不行了,她得缓缓……
“那,那他小女儿知道这事儿吗?”
姜穗宁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商渡挑了下眉,“要不你去他家问问?”
姜穗宁连连摆手,她又不认识人家,冒冒失失找上门,说“你爹和你夫君有一腿”,非被人家打出去不可。
她回到桌前,连吃三块点心压惊,忍不住感慨:“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商渡早已见怪不怪,“你若是没事多来几趟,有的是热闹可看。”
他拿起一只茶杯,在手上转了转,漫不经心地问:“韩延青今天来找你了?”
姜穗宁啃着点心,语气有些含糊,“嗯啊,我祝他早死早超生。”
商渡偏过头看向窗外,唇边勾起一抹笑。
果然是很好的祝福。
“对了,我还想问,他凭什么能上战场立功?”
商渡唇边笑意一闪而逝,眸光森然,“你可知林宏文留下的地形图,那里埋的是什么?”
“什么?”
“是封明德当年和北狄王庭来往的书信。”商渡握紧茶杯,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其捏碎,“他才是那个通敌叛国的罪人。”
除此之外,林宏文还留下一封绝笔书。
他承认他是封明德安插在岳家军中的眼线,但他又在和岳老将军的朝夕相处中,对这位北境守护神越发敬仰钦佩。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