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难寻?
姜穗宁立刻道:“你说吧,需要什么药,大不了我求八,公主,让她从宫里的药库给我找。”
听到宫里,莫神医轻轻扯了下唇角,似是嘲讽,“你别以为宫里的东西就是好东西了,我要的这味药材,就是宫里都寻不着。”
姜穗宁催他:“那到底去哪儿找?你别卖关子了。”
“何小姐脸上的疮肿是由肺胃蕴热上炎,复感外界毒邪,热毒相结、阻滞经络、气血不和而成。这两年她用过的药方我也看了,治标不治本,一味地压制表症,只会让毒气越发深入内里,难以拔除,所以她的脸想要彻底恢复如初,至少也要花上两三年的时间……”
莫神医叨叨了一堆,最后道:“我需要的这味药材,恐怕还得落到你二哥头上。”
二哥?他不是去泉州了吗?
姜穗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难道是在……海里?”
莫神医点头,伸出一只手:“要深海五十年以上的老蚌结的珠,而且必须得是黑珍珠,还必须有珠晕。“
他列出了一堆极其苛刻的,很难同时达成的条件,末了总结:“这种极品黑珍珠,就算是那些住在海边的世家大族,也都是要当传家宝供起来的,就看你二哥有没有这个本事弄
到了。”
姜穗宁暗暗记下,回去就给姜聿写信,托他寻珠。
她又问:“何小姐为什么会得上这种怪病?是意外还是人为?”
不能怪她多想,实在是何夫人这个继母做得不地道。
“这个不好说。”莫神医摸着下巴,“毒邪入体,兴许是被什么毒虫叮咬了,再加上她体质比较特殊,又或者说比较倒霉,所以久治不愈,症状越发严重?”
姜穗宁咂咂嘴,算了,先不计较这些,把何沅湘脸上的疮肿治好最重要。
莫神医又想起一事:“我昨天给她把完脉,也说了寻药的事,还建议她找你帮忙。”
“她怎么说?”
“当然是拒绝了。”莫神医摇摇头,“她一听就知道这黑珍珠药引极为难寻,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姜穗宁懂了,她还得继续装作不知情,将来再找个合适的机会,“不经意”提起自己家恰好有这样一个东西。
“先不跟你说了,我回去接着看诊啊。”
莫神医注意到何沅湘要回来了,连忙绕了一圈,小跑回去。
姜穗宁不急着过去,便假装望着远处的山峦看风景。
身后,一道人影慢慢靠近,脚步近乎无声。
“你们俩还挺会演的。”
熟悉的凉淡嗓音响起,姜穗宁一个激灵转
过头,惊讶地看着商渡:“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对,你怎么在这里?”
商渡似笑非笑:“你以为陛下会放心八,公主一个人出来?”
姜穗宁哦了一声,“那你还挺闲的,玄衣卫没有其他案子了吗?”
商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我也不是每次都这么闲。”
姜穗宁正琢磨找珍珠的事儿呢,和他说话也有点心不在焉的。
商渡看出她兴致不高,只好主动挑起话题,“封明德把韩家人的流放给抹了,你知道吗?”
“抹了?”姜穗宁这才有点意外,“封相的手能伸这么长?”
她记得韩延青的罪名可是行刺太子啊。
商渡觑着她的脸色:“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想再见到他们,我照样能把人送走。”
“不用了吧,反正京城这么大,估计我们也没有碰面的机会了。”
姜穗宁摆摆手,一脸的不在乎。
其实自从她离开韩家那一刻起,她心里两辈子的郁结就已经解开了。
没必要因为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惩罚自己,她现在有更好的生活。
再说了,姜穗宁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数落:“封相刚把人家的罪名抹了,你又添上去,不是摆明了和他作对吗?”
商渡怔了一瞬,随
即眼底带了几分柔和,连眼尾的弧度都变得温柔起来,“无妨,我又不怕他。”
“……拜托,你好歹为自己的名声想一想吧。”
姜穗宁悄悄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抄家阎王’什么的,很好听吗?”
商渡勾起唇角,似乎心情更好了,“我不在乎。”
换来的是姜穗宁又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去找何沅湘了。
“穗宁,你在和谁说话?”何沅湘好奇地问,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棚子后面隐约有道高大颀长的人影。
姜穗宁还带着气,“一个讨厌鬼,不提他了。湘湘姐,你看我们筹到了这么多银子,是不是可以干一票大的?”
何沅湘笑着点头,“其实这些日子也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