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不依不饶,甚至抓住了姜穗宁的手臂,接连追问。
“姜氏,你明知本皇子对你有意,你这是想跟我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吗?”
姜穗宁紧拧着眉头,语气冷淡,“殿下自重,我可是有夫之妇!”
“那又如何?将来这天下都是我的,何况一个小小的西城指挥使夫人……”
六皇子再也按捺不住,上手去摸姜穗宁滑腻如凝脂的脸蛋。
咻!
远处飞来一枚石子,精准击中他的指骨。
六皇子疼得叫出声,捂着手连连后退,“大胆,谁敢袭击本皇子?!”
“陛下正值壮年,六皇子就开始惦记天下了?本督倒要进宫问问,陛下打算何时废了太子,另立你为储君?”
商渡大步带风,如一阵黑云席卷而来,苍白英俊的面孔凌冽肃杀,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他一把抓住姜穗宁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目光冷沉地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六皇子。
“李佑,我看你是在找死。”
六皇子对上他幽黑森冷的双眸,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明明他才是天潢贵胄,可一对上商渡,就像被猫抓住的老鼠,全无抵抗之力。
他勉强挤出个笑脸,“商督主误会了,我就是和她说
几句话,我妻妹马上要嫁进侯府了,我不放心……”
商渡嗤之以鼻,余光落在他已经红肿的手背上。
“再有下次,本督不介意剁了它。”
姜穗宁躲在商渡身后,被宽大的披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像极了找到主人撑腰的小猫。
六皇子羞愤不已,怨毒地看了二人一眼,转身狼狈离开。
姜穗宁抓着商渡的衣角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那小丫鬟不放心你,往屋顶上丢了字条,又被送到我府里。”
商渡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隐约看到陆将军正往这边赶来。
他懒得搭理,带着姜穗宁直接离开了陆府。
马车上,姜穗宁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小声嘀咕:“你看我干嘛?”
商渡轻嗤,“看你这张脸,是如何勾得李佑色令智昏的。”
估计他今晚要吓得睡不着觉了,生怕商渡去顺康帝面前告一状。
姜穗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他脑xx病,还说以后让我当贵妃呢。”
商渡笑得有些戏谑,“你就不动心?”
姜穗宁切了一声,“信他鬼话,死路一条。”
前世直到她死前,顺康帝还稳稳当当坐在皇位上,看着皇子们争夺厮杀呢。
他也算
是大周朝罕见的长寿帝王了。
姜穗宁托着下巴开始发散: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哪位皇子,她能不能提前下个注什么的……
马车忽地一停,姜穗宁掀开车帘,“这么快就到了?”
只是门外这座宅邸,好像不是平远侯府啊?
商渡慢条斯理道:“这是我家。”
姜穗宁瞪他,“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我放下手里的公务,特意去陆府救你,你就没想过要报答一二?”
商渡微微倾身,幽深双眸将她锁定,薄唇轻启:“姜穗宁,你真当我是随叫随到,予取予求的大善人不成?”
姜穗宁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退至马车角落,这才干巴巴地挤出个笑来:“谁说的,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大好人啊。”
商渡轻哼一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下车,否则我就再把你送去李佑那儿。”
姜穗宁在心里暗骂他,连忙跟着下来。
商渡的宅子有些奇怪,大门上没有挂任何徽记或牌匾,乍一看十分低调,平平无奇。
姜穗宁跟着进了大门,绕过照壁,忍不住哇了一声。
堂堂玄衣卫统领,百官闻风丧胆的商督主,竟然就住这种地方?
光秃秃的石砖上寸草不生,数百米的空地
上没有任何装饰,落叶枯枝凌乱地堆在角落,仿佛多日无人清理。
她偷瞄他一眼,“你的品味……还挺独特的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家徒四壁风?
商渡一边往前走,一边淡声道:“这里就我一个人,我不习惯有太多人伺候,碍眼。”
姜穗宁心下了然。
是在玄衣卫内狱里见多了牛鬼蛇神,阴私算计,所以回家宁愿一个人待着?
穿过了三重花门,终于来到商渡居住的正院。
姜穗宁一进院子就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这青砖黛瓦的样式,雕花的圆窗,似乎不是京城宅邸的风格。
更像是江南那一带的建筑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