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青身上的香味,韩凌雪再熟悉不过。
她被困在陆府的那段日子,每天晚上要在陆锦瑶的床边守夜,还要时刻留意香炉里的香饵有没有熄灭。
她每晚都跪在地上闻着那股味道,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韩凌雪愤怒极了,死死抓着韩延青不放,“你为什么去找那个母老虎丑八怪?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她失去了孩子痛不欲生,被关在阴冷的祠堂时,韩延青却在别的女人床上寻欢作乐!
韩延青用力甩开衣袖,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愿意见她吗?谁让她有个皇子姐夫,动不动就拿差事来威胁我!”
他好不容易才在西城兵马司站稳脚跟,若是被六皇子调走,去了什么没油水的苦差事,那他的仕途就全毁了。
韩老夫人一听也着急了,“怎么回事?不是说陆二小姐一心恋慕你吗,她怎么不帮着你升官,反而还想害你?”
韩延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当初他是这么打算的,可陆锦瑶并不傻,看出他畏惧六皇子后,便对他颐指气使起来。韩延青在她面前尊严全无,还要变着花样哄她开心。
他现在简直就是上了贼船,想下也下不来了。
韩老夫人定了定神,宽慰道:“别急,女人都是嘴上说狠话,心里不知道多爱呢。你就晾着她几天,我不信她真敢动你的差事。”
她向韩延青传授起如何对付女人的经验来。
母子俩一个说一个听,完全将韩凌雪撇到了一边。
韩凌雪气得脸都白了,王妈妈连忙给她拽了出去,哄着送回了明月阁,劝道:“四姑娘,老夫人都被你气病了,你就别让她操心了行不行?再说你刚小产没多久,身子正虚着,要是不好好养着,将来吃苦的也是你自己啊。”
韩凌雪红了眼圈,“王妈妈,还是你心疼我。”
王妈妈连连摆手,“我就是老夫人的奴婢,一切都听她的。你好好休息,晚上我让小厨房给你做爱吃的清蒸鲈鱼。”
至少不用回祠堂受罪了……韩凌雪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王妈妈叫珍珠出去的声音,用力攥紧了被子。
怕序哥儿的病情会反复,姜穗宁没马上离开,留在翠竹斋守着他。
宋昭也没走,她今天第一次见到序哥儿,好奇地打量着翠竹斋精美的布置,问姜穗宁:“一进门就当娘的感觉如何?”
姜穗宁无奈,“你就别笑话我了。”
又苦笑了下,“还能有什么感觉,嫁都嫁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这时韩延青从寿宁堂过来了。
“序哥儿怎么样了?”
姜穗宁起身见礼,“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宋昭见状立刻道:“那我先回去了。”
韩延青扫了宋昭一眼,大概知道她是韩老夫人的远亲,矜贵地点了点头。
宋昭的长相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也没什么关注的兴趣。
很快,房里只剩下熟睡的序哥儿和二人。
姜穗宁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韩延青咳嗽了一声,没话找话:“你这几天在庄子上,没什么问题吧?”
“都好。”
“那几个田庄的情况如何了?”
“已经回报给母亲了。”
不管韩延青问什么,姜穗宁都答得一板一眼,仿佛下属对上司答话,显得十分生疏。
韩延青也察觉到了,他清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开口:“你前阵子一直在喝药,身体调理得怎么样了?”
姜穗宁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三爷为何问起这个?”
韩延青摸了摸鼻子,“你我成亲至今还未圆房,母亲还盼着我们早日生下嫡子……”
他被陆锦瑶缠了
几天,越发觉出姜穗宁的好来。
毕竟得不到的总是最想要的。
姜穗宁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身子弱,落水至今尚未痊愈,寿宁堂的补药日日不断呢,三爷还是把精力分给其他妹妹吧。”
说完她站起身,“突然想起还有几件事没处理,妾身得回棠华苑找人回事了,三爷就留在这儿多陪陪序哥儿吧。”
韩延青还没反应过来,姜穗宁已经走人了。
他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台词都没了用武之地,不由恼怒地皱起眉头。
想起最近几次姜穗宁对他的百般抗拒,他不由开始怀疑——
难道她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才不愿意让他碰?
姜穗宁逃也似的回了棠华苑,关上大门才松了口气。
真是的,韩延青突然抽什么风?
他不是应该为他的真爱韩凌雪守身如玉吗?
还是说因为开了纳妾的头,索性就暴露本性,放飞自我了?
她小声嘀咕:“男人果然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