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收拾好两孩子的新衣服,丢给司空霁一句顺其自然,就回林府去了。
司空霁想说什么也把话咽了回去。
总让自己的女人生孩子,还是男人吗?
就顺其自然吧。
别的事他自己多盯着,即便风雨要来,也要在他的掌握之中。
——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裴楠和三位御医安全入关,回到大荣的怀抱。
林浅薇等不及要去接裴楠,她也走得开,朝堂没人作妖,林家人安安分分,林嫣然也已经大好,跟正常人没两样,性子变得周周正正。
她就跟司空霁商量道:“你在家看孩子,我带巨雕去接裴楠。裴家两老担心好久了,过年都没有过踏实,霁意楼的饭菜再怎么香,都没有裴楠平安回来香。”
“两孩子有岳母大人带……”
司空霁想一起去。
但是不等司空霁说完,林浅薇就给打断了,“你留在府里,我心里踏实。乖了啦,我算过时间了,最多也就十来天,巨雕飞得可快了。”
“我……”
“行了行了,就这样哈。”
第二天一大早,司空霁前脚去上朝,林浅薇后脚就带着巨雕接大徒弟。
司空霁下朝回来,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
还好他不担心这女人一去就像放出笼子的鸟。
要不然,他都不想活了……
唉!
林浅薇顺利找到裴楠,在南境某府城的官驿里住一晚。
黑风号在城外的林子里过夜,自己喂饱自己,不让主人担心。
“师父。”
官驿的客房里,裴楠同师父大人说起一些事。
“良王用了师父的方子,已经好多了。我与三位同僚反复给良王号过脉,仔仔细细检查了无数遍,良王没有先天心疾。”
“是不是积郁成疾?”
“嗯,听伺候良王的姑姑说,良王到赤国后,不是精神萎糜,就是望着大荣的方向发呆,前些年先帝驾崩,良王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因此哀思过重,越发郁郁寡欢,还曾几度寻死,要不是这姑姑发现及时,良王已经没了。”
“都这么严重了,赤国国君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早点派人告知?”
“我专门问过赤国国君,也问过这姑姑,都说良王在旁人面前跟正常人无异,而且良王不愿先帝担心,后来不愿陛下和摄政王担心,就一直压着,除了必要的报平安,什么都不往外说。”
这位姑姑莫不是……
林浅薇赶紧再问问,“姑姑叫什
么名字?”
“只知道姓马,先帝身边的老人,跟着良王去的赤国,一直照顾在良王身边。”
“良王身边还有这样的老人吗?”
“没有了,当时带去的宫婢和宫仆,陆续被良王遣散,只有马姑姑留了下来。良王对马姑姑格外信任,心情郁重时,会与马姑姑说上几句。”
这……马姑姑可能是良王的生母,德妃。
林浅薇暗自拿捏了一番,那些个陈年旧事该让大徒弟第道了。
她去拿来两壶酒,一边跟裴楠一边喝,一边试着道:“我听说你父亲曾是良王的专属御医。”
“嗯,父亲提过一两回。”
“你还知道些什么?”
“肯定没有师父知道的多。”裴楠忒狡猾,拿着酒壶跟师父碰了一下,“别试探我了,咱们师徒俩敞开了说。”
……好吧。
不过裴楠挺小心的,防着隔墙有耳,便借口官驿的酒不好喝,嚷嚷一大通,闹得整个官驿都知道师徒要出去喝酒。
林浅薇索性找了个绝佳的说话地方,暗庭在当地的暗桩,正好是一家酒馆。
最为隐蔽的一处雅间里,裴楠先喝了点酒,过过酒瘾,“这里的酒比官驿的好喝多了。”
“好喝也要
少喝点,明天在天上飞,你昏昏沉沉掉下去了,为师不一定拽得住你。”
“就喝这一壶。”裴楠边喝边说:“关于良王的事,好多年以前我就知道父亲有所隐瞒,就是我当时那性子,榆木疙瘩似的不开口,一直等着父亲告诉我。”
“所以后来出事了,你父亲差点没命,你很后悔,就把性子改了。”
“嗯,师父,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林浅薇点点头,这就之头到尾,来龙去脉,一一说给裴楠听。
裴楠听完后格外冷静,也就没有多少意外,道:“我与马姑姑接触过好几次,始终觉得马姑姑不像一般的下人,现在看来,马姑姑应该就是德妃。当年的事情弯来绕去,成了绝对不能张扬的隐秘,若被赤国国君知道良王不是嫡出,等同被大荣欺骗,战火就将一触即发。”
“你呢?还查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