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霁想陪着一起去。
但被林浅薇拒绝了。
她一个人买了些东西,刚走进胡迎春的院里,就听见胡迎春在咳嗽。
“是不是生病了?”林浅薇问道。
胡迎春非常本分地揖了一礼才道,“上了数岁就有些不中用,总想要咳几声。”
“上次我给你号脉,你并没有咳疾,你应该是着凉了。”
说完,林浅薇的目光在院子里一扫,停在水井边的几大盆衣服上。
大冷的天洗这么多衣服,不感冒才怪!
而且这些衣服一看就不是胡迎春的。
林浅薇知道怎么回事了,“胡姨娘,我给了你银子,你就拿着花,不必省了又省,更不必洗衣服换钱。我不是差的人照顾你吗?他们人呢?”
胡迎春看着林浅薇,小心翼翼问道:“二小姐,你刚才唤我什么?”
“胡姨娘。”
“我,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胡迎春一下子哭了起来,又要给林浅薇磕头。
林浅薇只好把胡迎春摁在石凳上坐着,“你别哭,一个称呼而已,我总不能管你叫胡婆子吧?无论如何,你跟了我爹半辈子,无名无份也是一长辈。”
“二小姐,我……”胡迎春泣不成声,连带哭出半辈子
的辛酸与艰辛。
林浅薇没有多的手绢给胡迎春擦眼泪,就出去买了一张,顺便给胡迎春买了些药,回到院里时,胡迎春哭得好些了。
但还是不见那四个伺候的胡迎春的下人,林浅薇便追问了一遍。
胡迎春支支吾吾道:“他们都忙去了,晚一些会来的。”
“胡姨娘,你又想瞒我?别介,赶紧跟我说实话,他们要是规规矩矩伺候你,你怎么可能给别人洗衣服?”
“这…是我自己要洗的,他们拦不住。”
“胡说,一定是那四个懒家伙不肯照顾你。”
“不不不,真的不怪他们,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太委屈他们。”
“算了,不说这些了。”林浅薇给胡迎春号号脉,道:“你就是洗衣服着凉了,这些药记得熬来喝。我今天没带银针在身上,刚才又忘了买,要不然给你走一套针,你能好得更快。”
这时,有人递来一套银针,细仔裹在针囊里。
林浅薇抬头一看,“司空霁,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难不成我不能来?”
“你能呀,你可是威风八面的摄政王。”
林浅薇也就随口调侃这男人一两句,没想把胡迎春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就要
磕头。
司空霁好心扶起胡迎春。
可是呢?胡迎春战战兢兢,紧张得晕了过去,就差口吐白沫。
唉……
还能怎么着?只能让司空霁把胡迎春抱到房里。
林浅薇给胡迎春扎了几针,趁胡迎春还没完全清醒,她打发司空霁去院里呆着。
司空霁闲着无聊,想起刚才林浅薇说了一嘴这里没人伺候,他就回了王府一趟,重新挑几个规矩的下人过来。
林浅薇忙了一会,胡迎春好多了。
她叮嘱下人一定要照顾好胡迎春,便带着摄政王回顾宅去,把四个懒家伙开了,顺便整顿家风,安排一些事。
陈七忙完霁意楼的生意回顾宅一瞅,下人们一个比一个怵得厉害。
细问之后,陈七的额头上就有些冒汗了,谷主还在顾宅,他赶紧跑着去请罪。
都怪他办事不利,没有管教好下人。
林浅薇没听完就打断了,本也怪不得陈七,她这当主子的长期不在顾宅,下人们才起了懈怠的胆子。
“陈七,我另有一事交给你。”
“是,请谷主吩咐。”
“帮我盘一处铺子,离李氏绸缎庄越近越好,最好是隔壁,做茶叶的生意。不过不着急,我还得准备一份户书,不能
让外人晓得这铺子的老板是我。”
陈七领命,明天就找符合谷主要求的铺子去。
司空霁也是麻利,差人准备好户书就让星轨给陈七送去。
时间也已经过去两三天。
司空霁多少有些担心,下朝回来就在药房里问林浅薇:“李茜儿有动静了吗?”
“没。”
“你千万不要逞强,这事的变数太大,李茜儿露出破绽,又或是扛不住跟赤吉安招了,赤吉安狗急跳墙,一定会对你不利。”
林浅薇倒是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李茜儿不蠢,不会不知道自己跟了一负心汉,想要脱身而又不能连累娘家,李茜儿便需要我这个帮手。我们再给李茜儿一些时间,李茜儿一定能想明白。”
司空霁定定心神,按捺住再等。
大约半个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