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心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沈然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若不去救他回来,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而且我跟着救沈然的人一起,只要时机成熟,我们不但可以声东击西,还可以前后夹击,踏平天罗教。”
“所以你就不顾我的感受,也不跟我商量,直接通知我你的决定?”
“我若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司空霁恼得把林浅薇扔在软榻上,“我不会!你敢擅离军营,林医生,本王就动用军法,以叛逃罪处置你!”
“如果我活着回来,回了京都后我们就完婚,你也不答应?”
“不答应!本王警告你!不要拿这种话来羞辱本王,本王不是因为吃沈然的醋才阻止你!”司空霁气极,想掐死这个女人又下不去手。
他掀桌子踹凳子发泄一通。
可是屁用都没有!
他还是想掐死这个女人又仍然下不去手,如同被这女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林浅薇咬着唇好大一会没说话,她忍住了眼泪,但心里依旧决然,司空霁同不同意她都要去,一定要用军法来处置她的话,好,她留着她的命回来领罚。
她拿起掉在软塌上的岳山笛,头
也不回地出了大帐,看见星轨跟一大群将士躲得老远。
应该没听见她在跟司空霁吵什么。
尽管如此,整个军营还是像笼罩进了阴云里,将士们说话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
倪小七清点完药材,小跑着找师父汇报,瞅着师父收拾东西就知道师父要干什么,她劝上几句道:“师父还是不要去了,虽说戚叔他们有可能救出庭主,但真的很危险。”
“有我在就不那么危险了,所以我必须去。”
“师父,师娘肯定很难过。”
“我也难过。”
“难过就不要坚持了吧,师父,我看着都心疼你和师娘。”
林浅薇闷了一会,把收拾好的东西递给倪小七,道:“你也去收拾些东西,装作被我撵了,然后拿上我的这些去找戚叔,你留在药铺里,三天后,我在关外等戚叔,跟他们一起去。”
“师父一定要去的话,我也要去。”
“你细胳膊细腿能顶什么用?”
“我会暗器呀!还是庭主教我的,很厉害呢,不信我给师父走几招?”
“你得跟你爹娘商量商量吧?”
“不用,我爹一定会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我爹就是戚叔,
我随了娘亲姓,我娘不想委屈了我爹,就给我取名叫倪小七,七戚一个音。”
原来如此!
林浅薇觉得自己又瞎了一回,之前在药铺的时候,父女俩杵她面前,她愣没看出来。
“小七,你爹就在皑关,你也扮乞丐隐藏身份?”
“嗯,这是庭主的吩咐的,防着哪天我爹那里出了不好的事,暴露了我的身份,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林浅薇听完,摸摸倪小七的头,“先去你爹那里,照我刚才说的办。”
倪小七听话地拿好东西,哭着离营,真像被撵走的。
但这件事肯定瞒不了司空霁。
林浅薇以为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司空霁会来找她,不说要把她的腿打断,至少也要把她给绑了。
然而一。夜过去,司空霁没有来。
她继续等,一直等到戚叔他们出发的那天早晨。
司空霁一个人冷着脸出去了,没人知道这男人去了哪。
该不会是跑到关外,埋伏在必经之路上,等着把戚叔他们全剁了,然后把她抓回来?
林浅薇慌了,手忙脚乱地换上男装,风一样掠出军营,趁着城墙上两拨侍卫交班的无人时间,她飞快翻了出去,然后绕
了一圈,装作在等人,守在城门外。
皑关的城门每天只有这个时个开放一个时辰。
戚叔假装出关采药,牵着两头小毛驴,带着也换上了男装的倪小七,扮成父子俩。
倪小七牵着另一头小毛驴,嘿嘿,这头是给师父的哟!
父子俩顺利出了城门。
倪小七一眼看见自家师父,说演便演上了,朝林浅薇招招手,沉着嗓子装男声喊:“哥!等了好久了吧,让你别早点来接我和爹爹你偏不听,山里面的草药我们采不完,别人也采不完,着啥急嘛,再怎么着急,我们也得在山里转悠好几天,今天肯定回不来。”
周围的行人无不投来无奈的目光。
都知天罗教越来越猖狂,出关就会有危险,但是没办法,为了营生,不得不出来忙活。
林浅薇动作自然地从戚叔手里牵过一头小毛驴,也演了起来,“山里的山兽惯会吃人,我们早点去,白天把药采了,晚上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